而千寿郎的父亲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重了语气:“鬼杀队员全部都是一样的东西,自己的才能有限,却要去找比人类厉害许多倍的恶鬼,以卵击石,最后只会白白送命!哪怕是什么炎柱也一样,根本就是谁都无法保护,还会害死身边的人!聪明点的,就赶紧离开那个愚蠢的家伙!”
优娜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有些懵逼;但千寿郎的父亲已经重重地将移门摔上了,脚步沉沉地走了。
坐在她对面的千寿郎又经不住眼泪了,小声地哭起来。优娜没法子,只好放下筷子先安慰他:“好啦千寿郎,没事的没事的,被说两句不会掉肉……”
千寿郎委委屈屈:“我是担心…嗝…宇喜多小姐你…你……”
“我没事啦。”她趁机又薅了薅千寿郎毛茸茸的脑壳,“只是误会而已,以后有机会解开就好了。”
好一阵安慰,千寿郎才止住了眼泪。两个人相对着吃完了早饭,将餐具收拾起来。因为父亲的交代,千寿郎得出门买酒去;恰好优娜也要买点儿衣物,便与千寿郎一起出了门。
小镇的街道很干净,店铺一家接一家,糠屋、桐油店、鱼糕铺子,应有尽有。束着袖管、梳着髻的当家妇人坐在店里头招呼客人,孩童赤着脚在渠边玩陀螺,发出童稚的笑声。
千寿郎领着她穿过街道,有些为难地说起父亲的事情:“其实,父亲以前不是这个脾气……”
“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嗯。…我们炼狱家代代猎鬼,每一代的家主都会继承炎柱的位置,父亲也是。听兄长说,父亲年轻的时候剑术十分了得,兄长的剑术就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但是……”
“诶?”“母亲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病逝了,她的去世和鬼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生病而已。父亲为此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太忙于猎鬼的事情,常年不在家中,才没察觉到母亲竟然已经病入膏肓。兄长说那个时候开始,父亲就有些变了……不过,那时我是还没有记事的年纪,根本不知道从前的父亲是什么样的。”“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失去了母亲的父亲,更投入地去猎捕恶鬼了。‘为了猎鬼、我连妻子都失去了,为此也必须继续和鬼搏斗着……’兄长说父亲喝醉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很有道理的话。”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就对猎鬼厌烦了,于是就卸下了炎柱的责任,退出了鬼杀队,回到家里来了。”千寿郎苦恼地望着天,“他说鬼是除不尽的,而人的才能有限,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优娜听着听着,心里大概有了个数。估计是千寿郎的父亲遭遇了无法匹敌的鬼,就对猎鬼的事情丧失了信心吧。
所以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鬼这么麻烦的东西啊!你看,月彦就很烦,用假脸和假名字骗她骗了那么久,害得她放心错付还不敢回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月彦到底长什么鬼样(真·鬼样),整的像两个人网恋似的,不到最后一步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几只眼睛几根○○。
再看那个岩胜,一天天就知道尾随她。都几百年过去了还要骚扰已经嫁人的已婚妇女,你是鬼你活得长你了不起噢?
她在心里腹诽,面上露着柔和的笑,倾听着千寿郎说话。
千寿郎又说:“兄长继任为炎柱之后,父亲对兄长的态度就很差劲。不过,父亲对我还是很亲和的,他说我没有剑术的才能,这是一件好事。”
“没有剑术的才能,也就不用上一线和鬼厮杀了。令父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吧,千寿郎。”她说。
千寿郎闻言,摸着后脑勺笑起来:“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兄长也是理解的吧……父亲虽然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他的心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说着说着,两人就到了买酒的店里。千寿郎显然是常客了,他一出现在店门口,老板就招呼自己的老婆去打酒:“是千寿郎来了!快去打酒。”
趁着老婆去打酒的功夫,老板就趴在柜台上和千寿郎闲聊:“听说杏寿郎大人回来了啊!这次在镇上住多久呢?他不在的话,我都没有安全感了!”
杏寿郎很有礼貌地说:“抱歉,这个…请恕我也不确定。”
老板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的酒就免费吧!记得向我帮杏寿郎大人问好啊。”
获得物品·免费的酒x3(代价:被酒屋夫妇狂rua脑袋)
千寿郎拎着酒罐子转过身来,被酒屋老板娘揉过的头发一团狂野的乱。他很艰难地用两只手指把头发顺了顺,对优娜说:“宇喜多小姐,我们走吧,接下来是衣服……”
他正说着,路边忽然传来几个孩子的声音:“千寿郎!千寿郎!出来玩吗?”
原来是三四个男孩儿,小的看起来十二岁,大的像是十六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乌贼风筝和歌留多纸牌,远远地朝千寿郎打招呼:“太阳花田开了,我们要去野餐。你一起来吗?”
千寿郎正想摇头拒绝,那为首的少年便注意到了千寿郎身后的优娜,好奇地问道:“千寿郎,你身后的是谁啊?从来没在镇子上见过!”
千寿郎说:“是兄长的客人。”
男孩们露出了“喔喔喔”的那种表情,就像是看见了投出去的钱币正中神龛
祈箱的正中心似的:“杏寿郎大人的客人……?我们都明白的!就和之前虎太家的那位一样嘛!第二年过门的那种……”
叫做虎太的男孩不服输地嚷起来:“那是我哥哥自小就说好的亲事!”
“虎太,你哥哥的老婆有些凶喔!你看炼狱家的客人,就一点儿都不凶的样子!还很漂亮!哈哈哈哈……”
千寿郎看着男孩们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种涨涨的感觉。因为家中没有母亲与姐姐的缘故,同龄的少年们每每抱怨起被母亲责备或者被姐姐喊去跑腿的事情,他都会觉得有些羡慕。不过,今天倒是反过来了,轮到玩伴们羡慕自己了。
“宇喜多小姐,我们走吧。”千寿郎和男孩们道了别,对身旁的优娜说。
优娜正在疑惑这群少年在说些什么,闻言点了点头。优娜先去了当铺,将自己的订婚戒指典当了;这里是小地方,再贵的珠宝也卖不了几个钱,她也认栽了。两人又去成衣铺子转了一圈,买了一点女人的衣物。
回到炼狱家里,千寿郎忙着去准备下一餐饭,杏寿郎见了,就很主动地揽过送酒的活:“我把酒给父亲拿去吧。”
千寿郎还有些担心:“父亲可能已经醉了。”
“没事的。”杏寿郎说,“我去就行了。”
两兄弟分好了活,优娜则跪坐在屋檐下头,分捡着刚才从街上买回来的东西。除了衣服和酒外,千寿郎还买了一些食材与豆沙包。也不知道这弟弟是多爱吃豆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