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陈心隐的弹奏可称“无瑕”,但依然及不上“完美”,这般微乎其微的差距,落在鲲鹏老祖的眼中,便是极大的破绽,足以将胜败左右…
“良机难得,误了就要彻底败了。”
陈心隐心如明镜一般,可他早已竭尽所能,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天意若此,人力难为了。
“哈哈,老夫去也,此界将不再是囚羽界,更不是困鳞天,我意逍遥,又岂是区区一界能阻?”
在那天河之水彻底干涸之前,大鲲眼看天门就在眼前,便孤注一掷,将鱼尾高扬,旋即重重击落,河中水花四溅,而大鲲则借此水势,鱼跃而起,化作一只大鹏,向着承托天门的云台飞去…
“如何能让你得逞!”
陈心隐见大鲲已然离了天河,眨眼便可抵达云台之上,届时万事皆休,连忙将乐曲一换,演出禁空之音,欲阻其飞跃。
这禁空之术,世间流派不乏,远非只此一样,就连陈心隐本人,曾也用过一种。只是那些寻常的禁空之术,若是试图用来阻挠鲲鹏老祖,无异于是痴心妄想,然而此时他所奏的禁空之音,乃是出自于两部神曲,可将大鹏双翅之下的飓风剥离,使其无风可借,自然不能继续飞腾。
其间奥妙,除了首当其冲的鲲鹏老祖之外,旁人哪能知晓?
“就算那人再来,也拦不住我!”
大鹏奋然振翅,无奈翅下无风,无力可借,他的上升之势顿减,眼看着云台在前,却如隔天渊,可望而不可即。
哪知就在陈心隐三人以为终于能将他堪堪拦下之时,那大鹏垂落身后的左腿突然齐根而断,鲜血喷涌,洒满长空。
而他的另一条腿,则是狠狠地踏在这一条断腿之上,借着最后一丝的缓冲之力,终于将头颅送到了云台之上,至于身躯的其余大部,再无余力送上,那大
鹏二话不说,悍然张口咬下,那承托天门的云台边缘被他紧紧衔住。
鸟身重重垂落,如重锤摇摆,可那鸟嘴任凭血流如注,只是不肯松开,如此撑持良久,大鹏终于稳住身形,化回白袍人身,将身躯一翻,便稳稳地站在了云台之上,天门之前,冰冷而又炽热地俯视着脚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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