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鲲鹏老祖口说半晌,只在外边缠绕,左右不曾触及到破禁之法的核心所在,白芜冰女子心细,心中生疑,也不知他是刻意有所保留,还是那法门本身就存有猫腻,才不肯坦诚相告。
“唔,此法…”
鲲鹏老祖目光一闪,略有支吾。
“还请老祖明白告知,否则我等心怀忐忑,必不能一心为之,但有错手,悔之晚矣。”
见他还要隐瞒,青莲抬手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青莲兄所言非虚,我等必要明白究竟,才能心无旁骛,否则恐怕会坏了老祖千万年的谋划。”
陈心隐虽然秉性良善,也并非迂阔陈腐之辈,该软时软,该硬则硬,更何况他对鲲鹏老祖数次目视桃夭之事心怀戒惧,自然不能对他毫无保留。
“也罢,既然诸贤皆作此想,那老夫何必强瞒?老夫之法,说来并无奇特,只是血祭而已。”
无论天时,还是地利,鲲鹏老祖无疑都占尽了上风,可他却并未坚持隐瞒到底,微叹一声,便将事情托出。
“血祭!”
“什么!血祭?”
“啊!”
“哥哥,写…字?要写字呀?”
桃夭不知“血祭”二字意味着何等量的尸山血海,生灵涂炭,但余者三人皆多少与闻,闻言脸色俱是一白,继而赤红一片,最终凝滞…
遽然心惊,陈心隐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如冷刀,横扫四方…
也只有到了此刻,他才终于开始正视起了这处小世界来,放眼如画的风光底下,扫开来,揭开去,显露而出的,是无尽的龌龊。
他乃人族,又是外来之客,与此界原本就隐隐隔着一层坚韧的厚膜,更何况是这些素来以人族为血食的异兽?
平心而论,在进入此地,初见这大群被鲲鹏老祖囚禁的异兽之时,他的心中只有点点惊讶,与丝丝恍然,或许还有些许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若说那援救之心,是半点也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