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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着实将屋中心怀鬼胎的诸人惊得心脏也漏跳了一拍,那站立着的、安坐着的、悠躺着的,下意识便弹动起来,往屋角门旁这等置放武器之处奔去,就连那正深陷魔爪底下而挣扎不能的钱家小姐,亦是一阵惊慌,想要逃离,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此刻的情况已不能再坏,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只是心中依然是一阵阵的忐忑不安。
“好你们这些无耻贼子,老夫好心收留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恩将仇报,来人,保护好小姐,将这些歹徒统统拿下,不要放走一个。”
一个恼怒已极的威严吼声,从门外传入,同时一窝蜂涌入的,则是大批手持利刃的打手,各自呼啸着将丁二哥等人紧紧地围在了屋墙一角,双方剑拔弩张,虎视眈眈。
“是谁走漏了风声?”
丁二哥心下一突,脸色登时变得比锅底难看,他恶狠狠地扫了眼身后众兄弟,阴沉地喝问道。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他虽不知这话,却明白这一道理,此前谋划之时,未免泄露,早将密谈集中在了极小的范围之内,哪知依然难逃这一劫。
“不是我,不是我…”
众人忙矢口否认,转而纷纷不动声色地与身旁之
人拉开了距离,以免其中的奸细突然发难,可就不妙了。
“哼,要什么风声?你等狼子野心,今日一齐失踪,老夫就猜得有诈,得亏及时赶到,今日看老夫如何收拾你等,拿下一人,重重有赏!”
那钱家老爷最先发声,最后进入,他可不理对方之间的相互猜忌,发下令来。
俗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手下心中略作比较,己方人手足有对方两倍有余,手中兵刃精良,远非对方随手而为的破刀栏斧可比,想来出手并无多大的风险可言,这才呼呼喝喝地朝前扑去。
无奈屋中狭小,这三十来人皆在其中,层层叠叠,本就可称拥挤,战在一处,纵有利器在手,未免伤及自己人,也无法施展得开,是以这一番争斗,倒是多以拳脚为主。
那北方逃难而来的难民虽然不如对手的训练有素,但他们性子彪悍,凭着胸中的一股狠劲怒气,与身处绝境之中的困兽之心,竟生生地与对方斗得难解难分…
“屋中腾挪不开,发挥不出人数优势,快将屋拆了,到空地里来。”
钱老爷在屋外喊道。
那帮难民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多余心思,钱老爷早在两名打手的护卫之下,将女儿顺利救出,此番坐山观虎斗,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来。
众打手反应过来,后边人因无法挤得上前,纵然一个个“重赏”在前,他们却只能干瞪着眼,闻言眼睛一亮,返身便拾起地上刀剑,开始劈砍起这座茅屋的木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