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现学现卖,将转投于他门庭的红衣主牧,玄衣次牧,以及白衣辅牧三人依次介绍给刘安己得知。
刘安己心中嫌弃于三个蛮夷粗俗的礼节与扑面而来的浓烈怪味,不过碍于靠山王的颜面,不好太过于让人下不来台,不得已只好捏着鼻子,忍着心中的焦躁,团团做了个揖,便背过身去,打量着墙头的一块石刻出神…
“太子殿下,我等三人为了求证真实,有意去太子府中求见了那个假冒的太子,发现他真的是假的,太子殿下请过来看。”
那红衣主牧丝毫不以为意,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大汉官话,一摆手,正于身后待命的白衣辅牧殷勤地
将袖里兜着的两只卷轴奉上,在石台上依次展了开来…
“王爷,殿下,请过来看,这左边一幅图,乃是我教中圣使比格斯中辛苦得来的陈心隐画像,而这右边一幅,乃是在下根据日间面见假太子时的记忆绘制的肖像,这二人分明就是一人。”
白衣辅牧手指两幅图,解释道。
“这…”
刘安己乍见两图并举,还来不及惊诧于他的流利官话,便已对他口中所说信了八九成。
“铁证如山,贤侄何必犹疑?”
靠山王早已见过两图,此时倒是显得古井无波。
“铁证如山,果真是铁证如山…”
刘安己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于石凳之上,口中喃喃自语,心中情绪复杂难言,不知该因陈心隐假冒太子一事而喜,还是该为此而悲。
见他沉默,靠山王捋须侧立,一言不发,主牧三人话已说完,便识趣地退到庭院一角,不去做那画蛇添足之事。
“陈心隐道法高深,我们如何敌得过他?”
良久,刘安己深深吐了口气,抬头问道。
“哼,我刘家乃是大汉正统,天之子民,有九州气运护持,他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道法高深十倍,又当如何?他能杀得了我等,还能堵得住天下
人之口?你问他敢逆天而行吗?”
靠山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只是在他的心中,这个被他一手扶起的侄儿再次被打上了“畏首畏尾,难成大器”的烙印,如此一来,他的最后一丝顾虑,就此而烟消云散。
“好,皇叔,你要我做什么?”
刘安己外强中干的本性暴露,羞得是面红耳赤,咬牙问道。
…
清影郡主连问带猜,好不容易得知了白芜冰此时的下落之后,一刻也不耽搁地遣人前往似远在天边的南海郡中送去信函,好完成她心中的夙愿。
她本不愿将此事过早地告知于刘荡仁,以免引起他的反感,然而此事在执行过程当中有着桃夭的积极参与,又如何能够真正瞒得住他?
在得知了清影郡主得寸进尺,明然不顾他的情绪,非要将他与那个不名一文的陈心隐相提并论,他的胸中便如蕴藏着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每每眼前出现二女的身影,便忍不住要大发雷霆一场,也好让她们知道龙有逆鳞,不可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