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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青涩的容颜,连扭曲也有着几分相似,四目相对,良久…
刘荡仁的宽袍大袖之下,紧握着剑柄的右臂肌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额头之上的青筋显了又隐,隐了又显,内心之中波澜起伏,天人交战正当其时。
“我问你,这几个人是不是你的人,是不是你派来刺杀于我的?”
刘荡仁指着三具冰冷尸体,与仅剩的半抔尘灰寒声问道,他的语气,简直比数九严冬的冰雪还要更冷。
“是,他们如今的确是我的人,可他们并非是由我派来刺杀于你的。”
刘安己梗直脖子,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
“不是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他们忠肝义胆,主动替你这个新主人分忧不成?”
刘荡仁哂笑道,那语气之中的明嘲暗讽,浓郁得无以复加,就是再是迟钝之人,也可轻易品嗅得出。
“他们虽是我麾下之人,可他们并非只听我一人指令行事…前几日弟弟被人借故支开,邀往北域云霞关劳军,这座太子府中的大小防务,便由他人接管。等到我得知有人要在此地不利于兄长,即刻快马赶回,路途遥远,跑毙了何止三拨千里良驹,这才堪堪赶到。哪知皇兄你的修为突飞猛进,就是弟弟我不及赶回,他们几个也奈何不得你,回来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刘安己涨红着脸解释道。
“笑话!你乃是当今太子,你麾下之人,敢不听你之号令?”
刘荡仁望着他一如既往容易发红的脸,心中的怒火愈炽,手臂微微一颤,那锋锐的剑刃,便在他的脖颈上划开了一道狭长的浅口,殷红的血珠渗出,将他的衣领浸染而红。
“殿下!”
与刘安己一同出现的那几名随从,见状自是惊骇,对着刘荡仁怒目而视,火纹男子的手掌之中火苗跃动,忍不住便要出手相援。
“都给我退下!”
刘安己厉声喝道,众随从噤若寒蝉,作声不得,只好再次蛰伏下来。
“真是好演技啊!我的好弟弟,难道你以为你的苦肉计,能够瞒得过我的眼睛么?”
刘荡仁扫了眼他因呵斥下属而下意识偏头,那道被拉得更长些许的血口,铁着心肠,纹丝不动,任剑刃切割。
“如何是瞒?皇兄,难道当年我兄弟二人的恩情,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