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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君子以言语罪人,而故作不知,这还得了?又有一部分宾客心中不快,他们在卫君子说出第一句话时,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童子失言,何料这第二句话一出,他们如坐针毡,再也无法对此安之若素,否则岂不是作贱了自己?他们虽无法与鬼方这一方势力相争长短,可也不至于畏惧,是以他们连一句场面话也不屑得多说,摇着头,拉着脸,纷纷离去。
卫君子同样是出声竭力挽留,只不过人人恼怒于他,自然无人搭理他而已。
经过这两次闻所未闻的变故,所有宾客已是十去七八,在剩余的三两成中,就有歧凉山四圣,他们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这言语间的些许进退,还不至于放在他们的心上。
四圣之中的那名书生旁观了这整场闹剧,摇了摇头,有心助卫君子一助,便走到他的身旁,说道:
“卫子,你作为待客的童子,说话前还得三思,要知道…”
卫君子对歧凉山四圣的印象颇佳,本不愿欺人太甚,将恶事做绝,只是他一心为助陈心隐挖墙脚,是
箭在弦上,不发也得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无限委屈地叫嚷道:
“冤枉啊,我说的又不是他们。”
卫君子说出这句话来之时,偏偏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书生,以及其余三圣,此中的指桑骂槐之意,就是再木讷的愚人,也可轻易察觉。
不拘小节,并不等同于厚颜无耻。
书生见是如此,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他身躯僵直,万分尴尬地呆立片刻,嘴角牵动几下,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只好叫上其余三人,也步了前面宾客的后尘。
至于其剩余几人,不等卫君子的目光扫来,纷纷起身,这儿气氛着实诡异,不管是有门有派的修者,还是闲云野鹤的散人,皆是个性高傲之辈,若是再恬不知耻地继续逗留下去,那他们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
陈心隐目瞪口呆地旁观着这整个过程的发生,对卫君子的这一番天衣无缝的表演,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兵不血刃,便赶走了所有宾客,让明日的婚典无法进行。
“无他,多读书尔。”
享受着陈心隐由衷敬佩的目光,卫君子只是轻飘
飘地撂下这六个字来,就自顾自寻了一处地安歇去了。
三人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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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之后,耳听门外有脚步声自远近近,不一会儿,就有敲门声由木门上一下一下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