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你们可有越轨之行?

古依儿也没想到她发起狠来这么大力气,居然同时把两个人都甩了出去。

眼见她张牙舞爪般的扑来,她一时间都来不及反应,只看见她那尖锐的指甲朝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一抹蔚蓝色身影突然从另一侧朝她飞来,像影子一样,比陶玉娴的动作还迅猛。

她只感觉到腰间一紧,接着双脚离开了地面,再接着响起陶玉娴扑通摔到的声音。

双脚再次落地时,她抬头望着身前高大挺拔的男人,两道柳眉不由得蹙紧。

沈衍很快将手臂从她腰间抽离,然后面无表情的朝陶玉娴看去。

见他如此正经,古依儿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人家这是救他,她更是不好说什么。

沈少源一手拉着杨彩蝶,一手还拉着杜青缘,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居然同时把两个人都救住没让她们摔倒。

屋子里的沈太夫人陈氏和沈夫人殷氏带着丫鬟已经出来,不过对于沈衍救她的事似乎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人有异样的目光。

殷氏还着急的问道,“王妃,你怎样了?可有受伤?”

“幸好太傅相救,我没事。”古依儿朝她们婆媳笑了笑。

她接着将眸光投向摔倒在地上的陶玉娴,无视她的狼狈,将手中那张纸拆开。

只扫了一眼,她就举高朝众人展示道,“大家可以做个见证,这封信是从陶小姐身上搜出来的,可能你们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我认识,而且太傅也认识。至于上面说的是什么,我觉得还是让太傅来说吧。”

说完,她将信纸递给了沈衍。

沈衍接过,将纸上的内容当众翻译了出来,“信上说‘妮莎没有死’。”

沈太夫人陈氏和沈夫人殷氏赶紧上前,从他手里拿过信纸后,婆媳俩又惊又不解。

沈夫人紧紧的盯着儿子,“衍儿,这是?”

“胡人的文字。”

“你……”

“娘,此事以后再说。”沈衍给了她们一个稍安的眼神,示意她们别在这个时候打岔。

沈夫人还想说话,但被沈太夫人悄悄拉住了。

她这才退了一步,可看着儿子的眼神完全是震惊的,无法理解儿子怎么会认识胡人的文字。

要知道,现在朝廷正大肆铲除胡人以及作乱的余党,只要与胡人沾上一点关系,都是要命的,现在告诉他们她儿子居然能看懂胡文……

这不是要吓死她吗?!

瞧着她们的神色,古依儿忍不住替沈衍说道,“太夫人、夫人,你们不用紧张,不但太傅会胡文,我、王爷、还有皇上,我们都会一点点,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们都看得懂,所以你们不用惊讶。”

闻言,沈夫人忽然松了一口气,眼神这才渐渐的变得柔软起来。

沈太夫人嗔了她一眼,暗示她大惊小怪,接着再看自己孙儿时,满眼都是骄傲和宠溺。

不过古依儿这时候也没心思与她们多说,眸光直视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陶玉娴,转瞬变冷,“陶小姐,你不解释一下吗?”

“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没什么可解释!”陶玉娴双手紧攥,许是身子摔疼了,长裙下的双腿不停的颤栗,使得裙角都不停的摆动。

“不是你的?这可是我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这么多人看见,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能狡辩?”古依儿眯着眼朝她走过去。

但她也不靠近,离她两米远的距离站定。

陶玉娴一双杏眼如利剑般瞪着她,“王妃,别以为你仗着王爷宠爱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借口耳坠掉了故意伙同沈太夫人她们搜我身,在你伸手到我怀中时,信纸分明在你手中,只不过你装作从我身上拿出来的样子罢了!”

“呵!”古依儿都被她逗乐了,“那你激动做什么呀?太夫人不过是尊重我想帮我找耳坠而已,你又跑什么呀?”

“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人搜身,那是对我品行的侮辱!”

“哟,侮辱?太夫人都说了,若是从你身上搜不出什么,改日就会亲自去陶府向你陪你道歉。怎么,太夫人亲口的承诺还能有假?那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沈家了。”

“你别拿太夫人说事,分明就是你想侮辱我!”

“你也别转移话题,咱们还是继续来解释这封信吧。”古依儿转身从沈夫人手里接回信,再转回身面对她,“知道这封信代表什么含义吗?知道这封信会给你家带来什么下场吗?知道这封信一旦落入裴珊手中又意识着什么吗?你可以说不懂,没关系,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这信不是我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陶玉娴突然又冲向她。

古依儿下意识的往后退。

沈少源和沈衍几乎是同时出手将她挡在身后。

看着阻拦自己的沈少源,陶玉娴两眼瞬间落下了泪水,“少源,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这分明是她故意栽赃陷害我的,就像上次在太师府落水一样,她扭曲真相想置我于死地!”

沈少源一脸阴沉,落在她脸颊上的眸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更别说以往那些深情和温柔了。

“陶小姐,你要是自己交代,或者还能有个好看的下场。如果你非要痴迷不悟,你可知后果会如何?”沈衍不着痕迹的把自家堂兄挡到了后面,面无表情的提醒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早就预谋好了要陷害我!”陶玉娴愤恨的指着沈少源,“你把我叫来沈府,就是为了让我受人污蔑,是不是?我真没想到平日里你对我那么好,原来都是假的,你这个卑鄙的伪君子!”

“沈公子,来来,你去后面玩,让我跟她谈正事。”古依儿抓着沈少源的衣袖把他往后拉。

这陶玉娴不禁心机深,演技也是一流,就片刻功夫,审案现场都变成情案现场了,这还像话嘛?

沈少源一句话也没说,按她的指示站到了杨彩蝶和杜青缘身旁。

偏偏陶玉娴不打算放过他,见他避退,还追着上去,“少源,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被收买了,所以才把我带来这里?你说啊,究竟是不是?”接着她怒指着杨彩蝶,“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你宁可背叛我?就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你所以你就移情别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合谋如此伤害我?平日里你对我说的那些温柔至极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你怎么能如此虚伪、如此卑鄙?”

眼看着她要去抓杨彩蝶,沈少源迅速将她手腕抓住,一身寒气乍现,毫不留情的将她给推了出去。

杨彩蝶一动不动的站着,既没躲避也没表情。

倒是沈少源在推开陶玉娴后突然搂住她的腰,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牢牢的锁在身侧,眸光凌厉的瞪着被他推出去的女人。

随着陶玉娴悲痛的指骂以及沈少源推人的举动,场面一下子味道都变了。

特别是沈太夫人陈氏和沈夫人殷氏看沈少源和杨彩蝶的眼神,充满了惊诧和不敢置信。

“咳咳!”古依儿重重的咳嗽起来。

你妹的,刚刚还在担心会变成这样,这陶玉娴还真是会带节凑!

这一幕,就连面无表情的沈衍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朝府里的下人下令,“把她拿下,不许她再伤人!”

古依儿磨了磨牙,接着道,“让侍卫把她押去陶府!通知王爷前去,顺便把几位诸侯叫上,我看她能怎么狡辩!”

语毕,她转身朝沈太夫人和沈夫人道,“此事关系着我大燕国设计安危,皇上和王爷都极为重视,还请你们一同前去陶府作证。”

沈太夫人郑重的点了点头,“王妃放心,我们一定出面作证。”

古依儿点头致谢,随即朝陶玉娴哼道,“有时间在这里耍赖,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死!”

眼看沈府的侍卫真的来抓她,陶玉娴哭嚷了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你故意栽赃陷害我的!”

然而,在场的人没一个同情她,看着侍卫扭着她胳膊更没有人上前阻拦。

陶玉娴根本挣脱不掉两个大男人的力气,可又完全不服气,被架着离开沈府都还不忘扭头朝古依儿怒嚷,“你如此卑鄙,早晚要遭报应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瞧着她那愤怒的样子,古依儿忍不住揉起额头,朝沈少源和沈衍干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快认为她是冤枉的了?”

她也不是故意打趣,实在是旁边不少下人望着陶玉娴离去的方向露出了几分同情,那表情就像陶玉娴说的是真的,是她在诬陷陶玉娴一样。

听出她的画外音,沈太夫人朝自家的下人看去,脸色顿时就变了,“全都给我退下!”

沈衍扫了下人们一眼,“谁若觉得陶玉娴无辜,当叛贼处置!”

他嗓音不高,可低沉中充满了冷绝的气息,特别是那眼神,轻飘飘的,当即就把下人们吓得忍不住往后退,好似在说自己并没有同情陶玉娴一样。

古依儿看得心里都发笑了。

沈衍在京城里可是有京城第一公子的美名,好脾气也是众所周知的。出门问问,谁不知道当今的太傅性子温和平易近人?

可瞧瞧这轻幽幽的眼神,比太夫人的话还管用,可见这人私底下有多不好惹。

这些人啊,包括她家洌也是,都有着外人不为熟知的一面……

……

转换场地,不是古依儿觉得好玩,实则是陶玉娴太会狡辩了,不但会带节凑,还特别会演戏,不给她有利的‘重锤’,倒过来反而让他们这些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今日的陶府与往常不同,离陶府三丈开外就有重兵把守,不知来了多少将士,将气派的陶府团团围住。

也是古依儿的马车在前,将士一见到她来,赶紧让出通行的道路。

一到陶府大门,就见晋山带着数名将士在大门口。

还不等古依儿下马车,他就匆匆跑上前禀道,“王妃,王爷已经到了,特派属下在此接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