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听说南耀侯来了,加之王爷和王妃也在府中,妾身怕你这边的人忙不过来,所以特意来问问,可要妾身帮着准备酒宴?”
“我正要吩咐周吉去做呢,既然你愿意,那就你去张罗吧。记得多备些好酒,今日我要与王爷和侯爷多饮几杯。”古奎忠也没拒绝,顺着她的话交代起来。
“是,那妾身就先下去了。”苏裕梅福身后温柔的退了出去。
她虽然走了,可厅堂里却异常的安静起来。
最终还是古依儿打破了沉静的气氛,朝裴义问道,“侯爷,你顿酒宴你敢用吗?”
裴义愣了一下,再看看古奎忠那阴沉的神色,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王妃,你就别拐着弯子气太师了,还是赶紧告诉他吧。”
古依儿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一脸冷肃的看着古奎忠,“我先把今天的事解释清楚,后面的事再挨着说给你听,但我希望你别随便打岔,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要等我把话说完。侯爷已经告诉你了,这个太后是假的,换言之,是胡人首领安德鲁特意为我们准备的一个人。我们早已看穿这一切,可又不好向世人宣告,但留她在宫中又怕她对皇上不利,于是我们就想了一出绑架假太后的计划,想让她再一次‘失踪’,如此一来不但能控制她,也能把罪名嫁祸给胡人的党羽。本来事情紧张得挺顺利的,可谁知道有人混进我们的人中把到手的假太后给抢走了,还躲进了太师府。”
古奎忠听得瞠目结舌,但也记住了她的提醒,没有随便打断她。
古依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继续道,“此人武功之高沈公子和沈太傅都可以作证,可是从二夫人的房里抓到的黑衣人,我想爹已经看到了,区区十来个家奴都能制服,你相信此人有能耐可以从沈公子和沈太傅手中抢人吗?”
“这……”古奎忠双手紧抓着扶手,激动得双唇直颤,可一发声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二夫人为何要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骗我们?又为何要说自己解救了太后?在你看来或许有许多的理由可以解释,可我只认准一件事,那就是她要保护那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你要知道,如果她和假太后不演那出戏,我们很快就会彻底搜查太师府,到时候黑衣人绝对逃不掉。”
“可恶!这贱人竟敢如此欺骗我们!”古奎忠猛然一拍扶手,厉声骂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古依儿给了他一个稍安的眼神,“要说起这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就不得不提你那位看着精明能干实则阴险狡猾的岳母大人了。”
“你说贺氏?!”古奎忠瞪着她,眼中喷着火,但多多少少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说爹,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太师,难不成你真当贺氏是个普通的老婆子?”古依儿嗤笑起来,不过笑得很冷就是了,“你还记得我娘在牡丹院落井的事吗?她就是想嫁祸贺氏。可没想到贺氏指出我娘会武功,你还记得当时我娘的反应吗?我娘一直怀疑当年追杀我们母女的人就在太师府,贺氏抖出我娘有武功的同时,也把她自己给暴露了。虽然我么母女还没找到证据,但已经可以肯定,当初派人追杀我们母女的人就是贺氏。而当年苏裕梅即将要成为你的妻子,贺氏要杀我们母女,也是有那个动机的。”
“这些你为何不早说!”古奎忠激动的站起身,双眼都开始喷火了。
“还要说啊?那次我娘当着贺氏质问,贺氏矢口否认,而你怎么做的,你就是把贺氏和苏月娥赶出去了而已!”他一激动,古依儿跟着拔高嗓音激动起来,“你没脸对着我大呼小叫,就凭你包庇袒护她们的行为,今天就是看着你们古家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说过,跟这个爹说这些事,他们父女绝对能打上一场架。
瞧着父女俩就这么对横起来,裴义看得都有些心惊胆颤,赶紧给旁边的姬百洌递眼色。
然而,姬百洌悠哉的吃着茶水,完全没有要劝人的意思。
裴义也是无奈得很,低声对古奎忠道,“太师,你就少说两句吧。”接着他又看向古依儿替古奎忠问道,“王妃,贺氏还有那些罪恶?你就一次说个清楚吧。”
“侯爷,并非我支支吾吾,你也看到了,跟他这种人我能好好说话吗?我怕我把苏月娥怀野种的事说出来,他等下还会拿刀杀了我!”古依儿一脸的无辜。
然而,她这看似不经意的话却清晰的落入古奎忠耳朵里,当即如惊雷劈在他头顶般,魁梧的身子绷得笔直僵硬,眼瞳放大得也像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样。
“什么?!你、你给我再说一遍?!”
“哼!”古依儿不屑的哼道,“我现在不想说了,你能拿我怎样?有脾气你拿刀砍我呀!”
她可是忍了他很久了,既然他这么不识趣,那就气死他好了!
如此一来,她和娘完全不用再顾忌什么,等他气死后立马把他家产分了,该报仇报仇,该走人走人,要气得他做鬼都吐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