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馆驿。”
没过多久,王猛的轿子便停到了馆驿门口,现在王猛位居尚书令、中书令、侍中等职,可以说是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以他一在馆驿外落轿,便有人奔入馆驿,向驿丞禀报。
那驿丞闻讯,当即从馆驿内疾步跑出,对王猛行礼道:“下官不知王公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公恕罪。”
王猛道:“是我事先没打招呼,怪不得你,我来问你,燕使可回馆驿了?”
那驿丞道:“禀王公,燕使正在馆驿之内。”
王猛道:“好,引我去见他。”
驿丞哪里敢问王猛为何要去见燕使,连忙道:“王公请。”
不一会儿,来到馆驿中的上房,门外,那驿丞道:“这里便是了。”
王猛道:“好,你可以下去了。”
那驿丞闻言,不敢迟疑,当即离去。
王猛轻轻叩门,只听屋内传来声音,询问道:“是谁?”
王猛回道:“王猛。”
屋内的郝晷闻言,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想到长安城内,恐怕还没人敢假冒王猛的名字,便连忙走了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王猛身上穿着官袍,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外。
郝晷连忙道:“不知王令公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王猛笑道:“你我同窗旧友,多年不见,何必讲这些虚礼。”
郝晷道:“王公如今位极人臣,郝某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如何敢稍有懈怠。”
王猛道:“郝君言重了,今日我只是王景略,你的同窗旧友,前来与你叙叙旧事,与国家,官职无关。”
郝晷闻言,不禁呆了,站在那里望着王猛,久久没有开口,他没有想到,王猛竟先一步将他想做的事给做了。
王猛又道:“旧友来访,难道光义兄不请我入内坐坐?”
郝晷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道:
“景略请进。”
王猛并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郝晷也跟着过来,对王猛道:“请坐。”
王猛来到桌旁坐下,郝晷也当即落座。
王猛道:“想当年在邺中之日,这中原尚是石虎治下,如今石赵已灰飞烟灭,时过境迁,故人已老啊。”
郝晷闻言,不禁叹道:“是啊,当年景略兄不辞而别,不想再见已是二十年后了,这些年景略兄在大秦是有声有色,大展才华,不像小弟,在燕中蹉跎岁月而已。”
王猛一听郝晷如此说,便知有机会,问道:“大燕如此强大,以郝君之才,怎会蹉跎岁月呢?”
郝晷道:“景略有所不知,太宰慕容恪在之时,大燕确实强大,但自太宰违世,大燕的朝政便日渐不堪了。”
王猛故作惊奇,问道:“哦?听闻慕容恪去世之后,上庸王辅政,慕容评三朝老臣,又是国之至亲,对大燕治理,必定十分上心才是,就算不比慕容恪在之时,也不至于不堪吧?”
郝晷道:“上庸王是老臣、国亲不假,但是
他年老昏聩,喜贪钱财,国有贤才而不用,官多贿赂而进,燕政之坏,上庸王罪责颇大。”
王猛道:“此话未免有失偏颇,据闻这次桓温来犯,慕容垂得以上阵,全靠上庸王举荐,这不是知人善用吗?”
郝晷疑惑的望着王猛,突然发出了笑声,说道:“景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在郝某面前,何必说这样的话!”
王猛道:“光义兄何出此言,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郝晷笑道:“吴王慕容垂倒真是个治国、治军之才,当年太宰临殁之时,便曾极力推荐,不过就是上庸王极力阻止,这才使得大燕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一次吴王之所以能领兵出战,也是到了再无其他选择之后,做出的妥协罢了。”
王猛道:“光义兄是说吴王与上庸王不和,他们本是叔侄,这却是为何?”
郝晷道:“这里面说来就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