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侍卫闻言,看着图上慕容德指着的位置,不禁有些疑惑,问道:“襄邑?桓温会从这里走吗?”
只见慕容德十分坚定的说:“只要桓温是沿汴水撤退的,那就一定会经过襄邑,绝不会有错的。”
兰侍卫还是不懂,但却没有再发问,他只是一个侍卫,并没有权利去问慕容德。
慕容德又道:“石门到襄邑,快马疾行,不过一日的路程,我军明日出发,夜间便可赶到,我想那时,晋军必定还未到襄邑。请兰侍卫回去转告大都督,就说慕容德在襄邑等候,请大都督务必与桓温大军在襄邑交手。”
兰侍卫闻言,心知事情紧急,现在又不知道慕容垂的具体位置,若是再迁延一夜,恐怕难以及时将消息送到。
兰侍卫道:“既是如此,那小的这就动身,去禀告大都督。”
慕容德知道兰侍卫一路辛苦,说道:“今夜天色已晚,兰侍卫又一路奔波,不妨先歇息一夜,等明日与我一起动身。”
兰侍卫道:“多谢殿下关心,但军情紧要,半刻也拖延不得,若是贻误了军机,到时恐怕就铸成大错了,小的还是就此告辞了。”
兰侍卫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慕容德留道:“兰侍卫请留步。”
兰侍卫停步转身问道:“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
慕容德并没有回答,而是高声道:“来人。”
一士兵从帐外进来,行礼道:“小的在。”
慕容德道:“去选一匹上等的好马给兰侍卫。”
那士兵闻言,道一声是,便连忙转身离去。
兰侍卫得知慕容德这是给他选一匹好的脚力,拱手谢道:“多谢殿下。”
不一会儿,帐外便传来几声骏马的嘶鸣,兰侍卫知道这是他的马到了,再次拱手拜到:“小的就此告辞。”
慕容德点了点头,示意兰侍卫离去。
第二日,慕容德召来刘当,说道:“昨夜接到消息,桓温大军已撤,大都督命我率军拦截桓温,但如今袁真仍对石门虎视眈眈,不可放松警惕,故我欲将防守石门的重任交给刘御史,不知刘御史意下如何?”
刘当听闻桓温撤军,也不禁愕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道:“殿下既受大都督之命,尽可放心前去,这防守石门之任,就交给刘某吧,在殿下未归
之前,除非袁真来攻,刘某绝不主动出击。”
慕容德道:“好,有刘御史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于是慕容德点齐四千精骑,悄悄离开了石门,朝襄邑而去。
另一面,兰侍卫经过一夜半日的赶路,终于回到了之前离开的地方,顺着大军沿途的踪迹,又紧追一夜半日,到了第二日正午,这才终于看到了慕容垂的后军。
兰侍卫策马而前,见到了慕容垂。
慕容垂见兰侍卫回来得如此之快,不禁感到惊奇,问道:“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可曾见到了范阳王?”
兰侍卫道:“回大都督的话,小的已将军令传给了范阳王,范阳王说襄邑乃是桓温的毕竟之路,已率军赶往襄邑设伏,请大都督务必在襄邑与桓温交手。”
慕容垂闻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襄邑?那里离此处还有多远,为什么慕容德会说桓温一定会从那里经过。
慕容垂突然大声道:“来人,拿地图来。”
其语气与神情与慕容德几乎无异。
不一会儿,便有一人将地图送来,慕容垂拿着地图,仔细的看了几遍,突然笑出了声。
自言自语道:“玄明真是长进了,竟然能分析出桓温的必经之路,襄邑,便是桓温的败军之地。”
慕容垂暗暗思量了一番,突然道:“派人去问一下,现在桓温到什么地方了?”
慕容垂话音一落,便有一个飞骑疾驰而出,直往孙盖大军所在之处奔去。
现在孙盖一直与桓温保持着十里的距离,但慕容垂却不知道他离孙盖到底还有多远,现在既然已知桓温必过襄邑,那他自然要计划好行程,要将一切做得刚刚好,就如同巧遇一般。
直到第二日傍晚,他派出去的士兵才回来,那士兵刚要禀报,慕容垂却先问道:“你这次从孙盖处回来,用了多久?”
那士兵也不知慕容垂为何这么问,当即回道:“约有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