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鉴似乎性子更急一些,当即道:“这群人着实可恶,绝不能放他们安然离开。来人,跟我追!”
这一次,吕光并没有拦着王鉴,因为他也实在是被气到了,他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他没有随王鉴一同追出,而是留在营中,安抚那些受伤的将士!
没过多久,吕光便发现,这一次遭袭的全是靠近围壁的营帐,而稍微往里一点的营帐都丝毫未损,吕光当即便明白过来,原来这股前来偷袭的敌军并不敢轻易冒险,只是放箭连射而已!
而王鉴此时率军追去,哪里还能追到敌军,最终只得在苟兴大营外徘徊片刻,也命令众将士将身上所携带的箭矢全部射向敌营,作为回击,然后便撤军而回!
虽然王鉴并没有专门的准备,这次射到苟兴大军营帐中的箭矢也远不如方才落在营中的多,但是也给敌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多久,王鉴回营,对吕光道:“真是可恨,没能追上这群畜牲!不过我也向敌军营中放了数千之利箭,总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吕光不禁笑道:“王将军真是率性,大丈夫,真性情,可敬可佩!”
王鉴闻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吕将军这么说,王某如何敢当!只要吕将军不认为王某鲁莽行事,那便好了。”
吕光也不再提,说道:“今夜敌军来袭,虽说所伤不多,但这倒提醒了我,咱们虽然不在正面与其交战,但是也可以率军偷袭,而最主要的,便是偷袭其粮道,若其粮道不守,我军必胜无疑!”
王鉴不禁大笑道:“吕将军真是好计谋,王某这才服了你了!”
就这样,两军你来我往,互相骚扰,虽然没有在正面战场交战,但是暗地里却时常交手,互有胜负。
但相对与吕光来说,苟兴这边所承受的压力就要大上许多,两军对垒了近十日,伤亡虽然不少,但是对两军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可是最要命的是苟兴现在军粮严重不足,而吕光时常派军从其大营背后袭扰,这明摆着就是盯着运粮的粮道。
苟兴清楚的认识到,只要有运粮队靠近,吕光便会派军拦截,到时就算袭击能截得军粮,损失必定惨重,而得到的军粮能有多少,也还是个未知数。
可以说,现在苟兴面临着起兵一来最大的难题,如何保证军中用粮?只要一刻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苟兴就如坐针毡。
苟兴绞尽脑汁,依然束手无策,他无法阻止吕光派军袭扰,也没有把握在吕光派军袭扰的情况下将军粮全部或大部分抢到手中!
最终,苟兴只得叹了一口气,暗暗的抬头望了一眼远在东方的长安,做了一个他不得不做的决定“撤军!”
在军粮只够维持三日的时候,苟兴终于做出
了决定,随着苟兴的一声令下,大军开始井然有序的后撤。
可是苟兴不知道的是,现在他所统领的大军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士气高昂,现在却显得有些低迷,本来锐不可当,现在却连连受挫。
苟兴没有意识到现在大军已经变得十分脆弱,若是在这时,遭到吕光派军追击,这曾经令他无比骄傲的将士就会溃不成军。
如果苟兴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么他也许宁愿拼死一搏,也不会选择撤军!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
苟兴大军撤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吕光大营中,此刻吕光看起来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他激动的对王鉴道:“等候了近二旬之久,这一日终于来了!”
王鉴也十分激动,说道:“将军料敌于先,王某十分钦佩,现在苟兴锐气全无,出兵击之,可以得志,将军更待何时?”
吕光笑道:“苟兴现在已无力回天,就算让他跑上一个时辰,又能如何?”
王鉴有些疑惑的看着吕光,说道:“这…”
吕光又一次大笑道:“吕某玩笑,事不宜迟
,还请将军与吕某共同率军追击。”
王鉴闻言,倒也不怪罪吕光,高声说道:“传令下去,全营骑兵校场集合!”
随着王鉴一声令下,不一会儿,马厩中的战马被尽皆牵出,众将士已齐聚校场,等候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