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道:“才与将军对弈几盘,竟已到了用膳之时,还让人浑然不知。”
邓羌道:“承蒙将军看得起,不嫌末将棋艺低劣,费时陪同,如今晚膳既已做好,末将也有了些饿意,不如一同去用膳?”
王猛道:“也好。就是不知姝儿和师兄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邓羌笑道:“韦校尉武艺高强,守正兄行事谨慎,必定不会有事的,将军何必担心。”
王猛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向营外走了出去。这些日子,王猛和邓羌都是与营中将士同食,从未开过小灶,用王猛自己的话来说,那便是“与士卒同甘苦,士卒方能用命!”
邓羌紧随王猛身后,向着那炊烟来处走去,一路上,众将士见了两人,总是住身行礼,口呼王将军、邓将军。
用过晚膳之后,王猛和邓羌自回营,准备再过些时辰,便上榻歇息了。
王猛刚回帐中不久,正拿着一册新购得的《三国志》,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从帐外进来一人,对王猛行礼道:“小的拜见将军。”
王猛见状,立即放下手中书册,他知道如此深夜,若是没有要事的话,这人是绝不可能前来打扰的,王猛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道:“禀将军,小的乃是邓将军安排在蒲阪城外的斥候,就在方才,见蒲阪城门大开,有一
队人马奔出城门,恐有异动,特来回禀。”
王猛闻言,连忙问道:“此事可已禀报了邓将军?”
那人道:“小的直奔回营,便来禀将军,并未禀报邓将军。”
王猛道:“今日就算了,但以后要记住,一旦有什么事,要同时通禀我与邓将军,不可再如今日一样。”
那人道:“小的明白。”
王猛道:“走,随我去邓将军营中走一趟。”
王猛与那士兵走出营帐,往邓羌军帐走去,由于营中火把高举,火盆无数,王猛两人一路走过,所有人都看得十分清楚,都知道王猛的去向。
不一会儿,王猛便来到了邓羌的帐中,只见邓羌此时也在看书,不过看的不是什么经史兵书,而是一本讲述围棋技艺的杂书,原来邓羌这几日来棋艺精进,是因为着实下了一番功夫钻研的缘故。
王猛慢步走到了邓羌面前,笑道:“将军在看什么好书呢,可否借由王某一观?”
邓羌闻言,连忙将书收起,然后才有些不好
意思的笑道:“旁门杂书,实在不值一观,不值一观!”
说完,邓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不知将军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王猛闻言,也当即收了笑容,说道:“方才这位小兄弟来报,说蒲阪城中突然出来了一队人马,可能是有什么动作,故而王某来与将军商议对策。”
邓羌闻言,也正色问道:“此事发生在何时?”
那人道:“回将军,不到半个时辰。小的一发现,便快马回报了。”
邓羌闻言,细细思索片刻,说道:“现如今尚不知其动机为何,末将以为暂不用着急,若是其意在我军,必会有斥候回报,若其意不在我军,亦不足介怀。”
王猛道:“大营四周防备,都是我与将军亲自部署的,我自然不担心他来奇袭,可他们若是奔着我军粮道去的,那可就不能轻视了!”
邓羌道:“即便如此,将军也可放心,末将今夜就守在这里,一旦有什么异动,末将便可领兵回击,绝不让他们讨了便宜!”
王猛道:“那就辛苦将军…”
王猛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名士兵,在帐门口大喘了几口气,说道:“将军,不好了,有敌军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