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燕已没了太宰,而太傅又不是个可以值得托付之人,若慕容暐能自己成长起来,那便是大燕最大的幸事了。
慕容德顾不得激动,当即命人备马,往吴王
府中驰去。
就在不久前,慕容垂被慕容暐下诏从洛阳召回,授以侍中、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之职,现在还留在邺中。
慕容德比慕容垂要小上十一岁,从小便对自己的五哥、四哥甚是敬佩,现在慕容垂既然入京奉职,而如今又遇到如此重要的事,他怎能不去与慕容垂商议一二呢!
很快,慕容德便来到了吴王府中,因为慕容垂回来的匆忙,所以并没有将洛阳的家眷带回邺中,现在府中,除了随行回邺的慕容令和不受宠的可足浑氏,还有些仆从守卫,便再无他人了,所以府中看起了不免有些冷清。
不过慕容德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径入其中,便见到在院中舞剑的慕容令,虽没看两招,也不禁出声赞道:“好剑法!”
慕容令闻言,不禁侧头看了过去,只见乃是慕容德,连忙收剑迎了过去。
慕容令执剑拱手拜道:“小侄拜见十六叔。”
慕容德笑道:“我也比你上不了几岁,何必
行此大礼,快请起来吧。”
慕容令道:“父王时常教导孩儿,长幼之序不可乱,十六叔乃小侄长辈,小侄岂可见而不礼!”
慕容德笑道:“五哥真是教子有方,后继有人,实在可喜。对了,五哥现在何处?”
慕容令道:“回十六叔,父王现在应该还在书房看书。”
慕容德道:“五哥真是好性子,竟然现在还坐得住。”
慕容令闻言,不禁大为好奇,问道:“敢问十六叔,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慕容德见慕容令的确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心想难道陛下并没有派人通知五哥,问道:“难道贤侄方才没看到宫中来人传旨吗?”
慕容令道:“方才禁中确实有人前来传旨,召父王明日入宫议事,但小侄不知其中到底是什么事,父王不说,小侄也不敢问。”
慕容德闻言,不禁笑了,说道:“果然是严父出贤子,不过五哥对你似乎太严了,怎么这事都不告诉你。不过也没什么,走,和我一起去见五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慕容令闻言,连忙挥手指路道:“十六叔请!”
两人一同朝书房走去,刚刚来到书房门前,便听慕容垂道:“我不是已经说过,这几日我在书房看书,谁也不许来扰吗!难道我现在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慕容令闻言,不禁赶紧收住了脚步,伫立在原地,不敢再挪动半分。
而慕容德则是笑着推门走了进去,笑着说道:“五哥这是在为何事生气呢,发如此大的火?”
慕容垂闻言,不禁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来人长得威猛高大,却不失俊朗,这不是慕容德是谁?
慕容垂本想发声怒斥,可是见是慕容德,也就息了火气,放下手中的纸,起身笑道:“原来是玄明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派人来通知一声,我好前去迎接。”
慕容德道:“小弟拜访五哥乃是天经地义,哪里敢要五哥亲迎。”
说着,慕容德向前走了几步,看着书桌上摆着的只是一叠纸张,哪里有什么书,问道:“五哥这是在看什么书呢?”
慕容垂道:“这些都是四哥生前的书稿以及奏疏,我想最近闲来无事,不如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挑选出来,装定成册,以后也好出书,留作纪念。”
慕容德闻言,心中不禁一阵酸恸,他突然想起了慕容恪,那个至死都在为大燕操劳的四哥。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慕容垂方才要发火了,既是要制书成籍,那必然是分不得心的!
见慕容德突然有些愣住了,慕容垂道:“玄明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慕容德闻言,回过神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感伤的时候,其实让慕容恪死无遗恨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大燕变得比他在时更强,那样他便能含笑九泉了。
慕容德道:“不知五哥对苻廋以陕城降燕一事作何看法,特来请教。”
慕容垂闻言,不禁有些吃惊的看着慕容德,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而在门外的慕容令更是惊讶非常,苻廋投燕,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