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廋心中有事,见人阻拦,不禁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乃魏公,还不快去通报。”
那人闻言,不禁给吓得腿都有些软了,虽不能分辨到底是真是假,但现在已不敢随便开口,若是这人真是魏公苻廋,他以后恐怕就再也不能在此当差了。
苻廋见那人没有动作,又厉声道:“还不快去,你还在等什么?”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小…小的…这就去!”
说着飞一般的跑了进去,只希望苻廋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他计较。
很快,那人便来到了苻柳所在之地,说道:“殿下,府门外有一人,自称是魏公,不知殿下见还是不见?”
苻柳闻言,不禁一惊,道:“魏公?怎么可能?”
那人见苻柳一言便是否定,心想这魏公说不
定不是真的,可是转念又一想,真有人敢跑到这里来假冒吗?
他出声道:“现在他就在门外,不如殿下亲去看看,到时是真是假,不就十分清楚了吗?”
苻柳道:“说的也是,走,随我去看看。”
说着,苻柳便同那人走了出去,只见府门处站着一人,正背对着府门,看着外面熙攘的街市。
苻柳只见了这背影,心中便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苻廋在诸兄弟中,虽然年龄不大,但素来老成持重,待人彬彬有礼,眼前此人不是苻廋是谁!
苻柳出声道:“可是十弟来了?”
苻廋闻言,转过身来,只见苻柳一身便服,兄弟两人虽多年不见,但是还是一眼便认出对方,苻廋道:“小弟拜见八哥。”
苻柳上前一步,将苻廋扶起,问道:“十弟不在陕城,怎么突然到蒲阪来了。”
苻廋道:“小弟接了八哥的信,心中担忧,故而星夜赶来,与八哥议事。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还请八哥找个僻静之处,你我兄弟好好聚聚。”
苻柳闻言,当即道:“十弟说的是。我这宅子后院有一屋子甚是清静,不如到那里去品茗详谈,
十弟请。”
说着,苻柳便在头前领路,带着苻廋朝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那一处屋子,苻柳开门进内,说道:“十弟请,觉得此处如何。”
苻廋道:“此屋虽简,但亦算得上是个清雅之所了。”
的确,这屋子独立后院,四处屋壁都挂着许多花草吊篮,还有些许命人字画,倒有些像是个淡雅的书房。
苻柳笑着坐在一旁,挥手道:“十弟请坐。”
待苻廋坐好,苻柳道:“十弟要说什么,现在便可以畅所欲言了。”
苻廋道:“前日接到八哥的信,本以为是商讨那出兵谋燕之事,可信中所言,却与小弟所想大相径庭,不知是否八哥本意?”
苻柳道:“那封信确是我亲笔手书,我自认信上所言,并无不实,难道十弟认为有何处不妥吗?”
苻廋道:“我等身为大秦臣子,私下议论陛
下,自是不妥,何况八哥信中所言,似有举叛之意,若是被他人知晓,可就是大逆之罪。而且现在陛下圣明,秦国日治,八哥又贵为藩公,何苦为此!”
苻柳道:“十弟此言差矣,天下者,高祖之天下,他苻坚算是个什么,竟敢窃居大位,将我等高祖之子并皆散居四处,使数年不得相见!”
苻廋道:“正是因我等乃高祖之子,陛下才委以边事,如今陛下欲锐意天下,我等正当效力之时,何苦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