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楷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王。”
慕容恪现在身子甚是虚弱,轻声道:“楷儿来了,快,坐过来。”
慕容楷见到平日里英明神武的父亲,现在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心中一阵绞痛,眼中泪水不禁就要夺眶而出。
慕容楷靠过去,言语近乎抽泣道:“父王现在身子虚弱,还是躺下歇息的好。”
说着便想扶着慕容恪躺下,但慕容恪却拒绝了慕容楷的好意,说道:“楷儿,实话告诉爹,爹是
不是命不久矣?”
慕容楷听到慕容恪这么说,连忙道:“父王这说的是哪里话,父王不过是偶染小恙,不消几日便可痊愈,父王只需安心歇息便是!”
慕容恪闻言,不禁怒道:“楷儿休要骗我,我自己的身子,我岂能不清楚。大丈夫行处天地之间,有生必有死,我又岂能逃得过呢!”
慕容楷闻言,不禁哭道:“父王…”
慕容恪道:“死有何惧,我尚且不怕,你哭个什么。不过现在大燕朝政尽归我手,一旦我撒手人寰,主上暗弱,这大燕该交给谁才好呢!”
慕容楷见慕容恪身患恶疾,依然心怀大燕,更是忍不住哭道:“父王…”
慕容恪道:“楷儿别哭了,快去将你五叔请来,我有要事相告。”
慕容楷道:“父王怎么忘了,五叔现在镇守鲁阳,这一时之间,如何能见得到!”
慕容恪道:“那便快马传你五叔回朝,切不可有半分迟疑!”
慕容楷道:“孩儿明白。”
说完,慕容楷便出门安排去了,这时慕容恪
道:“来人,备车马,我要入宫面圣!”
守在屋外的侍从闻言,劝道:“王爷大病初愈,不宜奔波,还是…”
慕容恪不待那人把话说完,便打断道:“难道我现在就叫不到你们了吗?”
那人见慕容恪动怒,生怕慕容恪又气坏了身子,连忙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府外便备好了车马,慕容恪强撑着从榻上下来,命人更衣换靴,打理好之后,在侍从的扶持之下,来到了府门外,登上了马车。
慕容恪靠在马车上,说道:“快走。”
但是赶车的人却第一次没有听慕容恪的话,他并没有坐在马车上驱赶,而是走在路上,手执缰绳,牵着马往前慢慢的走,他只希望慕容恪在马车里能好受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来到了宫门之外,那马夫对值守宫门的人道:“太原王染疾,这马车可否破例驶入禁中?”
那把守宫门的将士闻言,小声道:“快走,快走。”似乎极为怕慕容恪听见。
可是慕容恪最终还是听见了,他说道:“车
夫停车,扶我下去。”
那马夫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打开马车上的帘子,将慕容恪服了下来。
此时慕容恪面容虽然较平时憔悴,但是依旧英武,依旧为人所敬。
慕容恪道:“尔等既值守宫门,护卫皇家,就该严明法令,岂可以私害公,今日之事,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发生!”
众人闻言,俱都低头道:“谨遵大司马之命。”
慕容恪见他们如此谦恭,态度诚恳,也不再多说,往宫内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这步子看起来就有些摇晃了。
那马夫见状,便想冲过去扶慕容恪,可是却被把守宫门的将士拦住,说道:“宫禁重地,非官不得入内。”
那马夫道:“我不是要进去,只是想去扶太原王。”
众人闻言,不禁转过去看慕容恪,只见慕容恪此时步履蹒姗,似有些难以再走多远。
两人道:“此时我等前去便可,你还是在宫
外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