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便走了上去,不一会儿,来到慕容恪身旁,一人道:“不知王爷是否是前去觐见陛下?”
慕容恪道:“正是,快扶我去。”
两人道:“是。”
慕容恪由这两人扶到殿门前,一人上前对殿外值守的宦官说道:“快去通禀陛下,太原王求见。”
那人见慕容恪在旁,自然不再迟疑,走入殿中,报道:“陛下,太原王在殿外求见。”
慕容暐道:“太宰来了,还不快请!”
那宦官闻言,连忙疾步走出殿外,对慕容恪道:“王爷请。”
慕容恪由人搀扶着走进殿中,就要下跪行礼,慕容暐忙道:“四叔既有病在身,就不必行此大礼了。来人,看座。”
不一会儿,便有人将座椅抬来,慕容暐道:“四叔请坐下说话。”
慕容恪道:“谢陛下。”然后便坐了下去。
慕容暐道:“四叔既然身染疾恙,何不在家休养,怎么到宫中来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慕容恪道:“回陛下,臣此来乃是为了我大燕国运。臣此次染疾,自感命不久矣,而国家大事,尽决于己,恐臣死后,朝政日衰,故特来求见陛下。”
慕容暐闻言,心中不禁一震,心想事情难道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慕容暐道:“四叔请继续说。”
慕容恪道:“吴王垂,将相之才,十倍于臣,先帝以长幼之次,故臣得先之。臣死之后,愿陛下举国以听吴王。”
慕容暐闻言,不禁默然良久,他知道吴王之才,可是朝中与他敌对之人太多,就连太后可足浑氏与太傅慕容评都对其甚是不满,若举国以听吴王,是否真的可行呢?
终于,慕容暐道:“此事朕已铭记于心,四叔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府歇息吧。”
慕容恪道:“臣告退。”
慕容恪十分清楚,慕容垂虽然有才,但是自
先皇在位之时,便倍受排挤,朝中树敌又多,一时之间便让慕容垂总国家之事,恐怕难以服众!
慕容恪回到府中,继续卧床养病。而由于慕容恪带病进宫,朝中众臣,几乎都知道了慕容染疾的消息。
这一日,慕容暐之兄,乐安王慕容臧来到慕容恪府邸,探望病情。
慕容臧询问道:“四叔身子可好些了吗?”
慕容恪道:“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
慕容臧道:“若是四叔一病不起,我大燕当如何是好?”
这句话慕容臧说起来虽有些不敬,但是慕容恪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他想知道慕容恪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慕容恪道:“今南有遗晋,西有强秦,二国常蓄进取之志,顾我未有隙耳。夫国之兴衰,系于辅相。大司马总统六军,不可任非其人。我死之后,以亲疏言之,当在汝及冲。
汝曹虽才识明敏,然年少,未堪多难。吴王天资英杰,智略超世,汝曹若能推大司马以授之,必能混壹四海,况外寇,不足惮也;慎无冒利而忘害,
不以国家为意也。”
慕容臧本以为慕容恪会将这大任交给他,可是谁想慕容恪举荐的却是不招人喜欢的五叔慕容垂,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慕容恪望见慕容臧眼中有失望之色,不禁也感到十分失落,心想难道真的在他离世之后,大燕会就此衰落吗?
慕容臧道:“四叔的话,小侄记住了,只是朝政非小侄可决,到时如何,还未可知。”
慕容恪道:“只要你们记住,燕存则慕容存,燕亡则慕容亡,家国一体,那我就不会含恨九泉了。”
慕容臧道:“四叔所言,小侄谨记。四叔身体欠安,还当多多歇息为是。”
见慕容恪微微点点头,慕容臧便出门而去。
没过多久,慕容评也来到了太原王府,不禁眼中含泪,对慕容恪道:“玄恭,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
慕容恪道:“小侄见过叔父,叔父来探,恕小侄实在无法下榻为礼。”
慕容评道:“玄恭身系家国,如今染疾,我
岂能不来!”
慕容恪道:“若国家辅相得人,即使小侄即刻便没,又有何关系。”
慕容评道:“恕叔父无礼,玄恭之后,当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