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闻言,十分感激苻坚的宽宏,当即道:“臣谢陛下谅解,臣请告退。”
苻坚见邓羌来回奔波,也是十分辛苦,点点头道:“去吧。”
等邓羌走后,苻坚道:“近年来广行景略所建议之选举之法,不知成效如何?”
王猛道:“就以长安城内信任官员来说,现在大都算是称职,只是时日尚短,还不能立马见到成效。”
苻坚笑道:“景略说得也是,到是朕有些心急了。”
苻融道:“陛下急于望治,乃是天下之福,只是臣等不能效微薄之力,为陛下解忧,实在有愧。”
苻坚道:“博休所言,似乎自责太过,朕是非还是分得清的。”
苻融道:“谢陛下体谅。”
苻坚向殿门外忘了一眼,发现天色已晚,他们君臣三人在这殿中已经畅聊了近四个时辰,这中间
只吃了些糕点,略微充饥。
虽然王猛有居中宿卫之权,苻融也可随驾从侍,但苻坚知道近些日子来,王猛操劳国事,难得有些歇息的时间,也不好再将他留下。
苻坚道:“不觉之间,与两位爱卿已经笑谈移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还要早朝,两位爱卿快些回家歇息吧。”
王猛和苻融道:“臣领旨,臣告退。”
王猛和苻融两人同时走出露台,苻融问道:“景略兄,你认为刚才邓中丞所说是否属实?”
王猛道:“这世间本就有不少离奇之事,如今连凤凰都出现了,有这样的怪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况且邓中丞为人梗介,从无半句虚言,这事多半为真。”
苻融道:“话虽如此说,但景略兄多半还是有所怀疑吧。”
王猛道:“就算怀疑,又有什么用呢,没有证据,就无法做决断。而且这事其实查与不查,于大局无碍,又何必深究呢。”
苻融道:“还是景略兄高瞻远瞩,这事也许如此处理还能收到奇效,使百姓更加心附大秦。”
王猛道:“其实百姓并不关心谁当权,只是关心他什么时候能过上好日子,只要让他们过上太平日子,人心自然就归附了。”
苻融闻言,笑道:“这就怪不得景略兄每每上任,总是先整顿吏治,惩治恶霸,原来还有此深意。”
王猛也笑道:“这道理阳平公难道能不明白吗?”
苻融道:“这道理也许天下之人都明白,但真的能如景略兄一样敢想敢做,雷厉风行,这世间就找不到几人了,也许就连数百年前的商鞅也不一定能比得了景略兄的气魄。”
王猛道:“这一切还是要得力于陛下的竭力支持,若没有陛下做保,也许在始平任上,王某便已经命丧九泉了,又如何能将这一切都施行下来呢。”
苻融道:“景略兄一语中的,陛下常将得遇景略兄誉为刘玄德之遇孔明,这君臣之间的情谊,古往今来,恐怕也少有人能比得上了。”
王猛闻言,不禁有了一丝感慨,他庆幸当年听了师尊的话,留在了长安,而不是跟着桓温到了江左,不然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有今日的境遇。
王猛道:“这也是王某时常感到庆幸的,能够侍奉如此贤君,也是为臣者的福分。”
苻融道:“应该说有如此君臣,也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王猛、苻融两人说笑着走出宫中。
王猛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这时李化在门前等候,见到王猛问道:“今日怎么回家如此之晚,是又有什么紧急公务吗?”
王猛道:“倒不是因为公务繁重,只是被陛下宣入宫中议事,一时间说得忘了时辰,这才回来如此之晚,家里已经用过晚膳了吧?”
李化道:“因师弟平常也时常归家较晚,到了饭点,便已用过了。师弟还没用膳吗,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去做饭。”
王猛道:“在宫中吃了些糕点,就不必再劳烦众人了,师兄今日可听到了消息?”
李化道:“消息?不知师弟说的是什么消息?”
王猛闻言,心想难道李化还真知道了些隐秘的消息?李化向来消息灵通,说不定还真能给他些惊喜。
王猛问道:“看来师兄又得知了些绝密消息了,走,咱们进屋慢慢说。”
李化闻言,和王猛边走边道:“绝密倒谈不上,只不过还真是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