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與根来到皇宫,找到皇太后可足浑氏,见礼道:“臣拜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到一向甚为倨傲的慕與根今天居然如此有礼节,可足浑氏心里是乐开了花,心想难道慕與根开始支持她临朝称制了吗?
可足浑氏笑道:“太师请起,太师今日来见哀家,不知所为何事?”
慕與根道:“臣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禀告。臣昨日得密报,据说太宰、太傅在密谋不轨,将要作乱,臣特请太后许臣领禁军前往诛之。”
那可足浑氏一听,十分震惊,心想那慕容恪
和慕容评一个是慕容暐的亲叔叔,一个是慕容暐的叔祖父,在朝中威望一向十分高。若是真的谋反,夺了慕容暐的皇位,那有谁能阻止得了呢!
现在幸好有慕與根前来报信,不然她连怎么死的都还不清楚。
为了进一步确认,可足浑氏又问道:“此言可否属实?太宰、太傅俱是皇室宗亲,可不能随意冤枉啊。”
慕與根道:“臣如何敢在此事上欺瞒太后,愿太后孰计之。”
可足浑氏道:“哀家知道了,这事容哀家再想想,有了头绪再请太师进宫商议。太师先回去吧。”
慕與根见可足浑氏已经动了心思,也不着急催她动手,回道:“臣告退。”
等慕與根走后,可足浑氏越想越觉得慕與根说得也有踪迹可循,现在皇帝年幼,慕容评、慕容恪又是素有才望,现在虽然身居宰辅,但是也难免不被这九五之尊所诱惑,生出谋逆的心思。
而像慕與根,却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心思,因为他虽然也身居宰辅,身有名望,但却不是慕容家的
人,若是一旦谋反,必然受到慕容氏的征讨。所以慕與根只有依附于朝廷,才能保住这一身的荣华富贵。
可足浑氏越想越不对劲,她认为慕容恪谋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只要对她有一丝威胁的可能,她就不能让这个可能变为现实。
可足浑氏几乎动了立马就将慕與根召回,然后授予他诛杀慕容恪的权力,可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暐来了。
慕容暐见到可足浑氏满面忧思,愁眉不展,问道:“母后怎么愁眉苦脸,是有什么心事吗?”
可足浑氏看着这才十一岁便做了皇帝的孩子,心中更是生起了一抹忧伤。他还太小,还不明白这世间诸事的险恶,还不知道以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苦难。
可足浑氏觉得现在慕容暐虽然做了皇帝,但仍然是一个孩子,还不能决断这等大事,便展颜道:“没什么事,只是哀家又想起先帝了。”
可谁知慕容暐却说道:“母后说谎,以前母后思念父皇,都是到东堂去看父皇,而现在父皇遗体仍在,母后却在寝宫中,定然不是如此。”
可足浑氏见慕容暐虽然人小,但却观察细微
,说出的话也不像个小孩子,倒像个大人了。难道慕容家的孩子都是天生聪慧,自小便能明辨是非了。
可足浑氏不禁想到了慕容俊以前时常抱怨的话:“四弟十五岁便征战四方,五弟更是十三岁便勇冠三军,父皇对他们的宠爱常常超过我这个世子,实在是让人心中难平啊。”
而现在的慕容暐也许比慕容恪和慕容垂都要优秀,年仅十一便能显示出不同常人的聪慧。
可足浑氏决定将慕與根说的话告诉慕容暐,毕竟这事和他是息息相关的。
可足浑氏道:“其实哀家是在想刚才太师所禀告的事。”
慕容暐道:“哦?那太师究竟说了什么,让母后如此费神。”
可足浑氏道:“刚才太师禀报,说太宰、太傅预谋叛乱,想要哀家准他帅领禁军前往诛之。”
慕容暐闻言,眼珠一转,说道:“儿臣以为,二公乃国之亲贤,又是先帝亲选,辅佐朕治理国家,必不肯做这悖逆之事。何况母后就能确定不是太师想要谋乱吗!”
可足浑氏听了慕容暐这一番话,这才想起慕
容俊身死之时,慕容恪就在身旁,手持遗诏,若是真的想要谋逆,在那时将遗诏改了,谁人能够阻拦得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新皇登基,才来谋乱呢!
可足浑氏突然笑道:“到底是皇上看得清,哀家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