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浓看了看天色,说道:“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晔王也说道:“真是天公不作美,难得本王有幸与你们同船,你,大昱朝最厉害的商人,你们沈家兴旺了百余年,我们大昱朝也建朝百余年,想来,有大昱朝那一年,你们沈家人已经开始经商了!”
沈玉浓点点头:“确实,沈家家谱里记载,我祖父的祖父,就已经开始弃仕经商了!”
“那倒是有意思,谁不想做官,你们家的人,倒喜欢去做买卖!”晔王说道:“那你祖父的祖父,那时是什么官职呢!”
沈玉浓笑道:“草民记得似乎是从五品,官职不大,但为什么放弃做官,后来经商,并没有写明!”
“沈玉浓,你恨不恨本王呢?”晔王问道,他看着沈玉浓,他奇怪,自己有时竟然会嫉妒他。有钱时,他肆意妄为,成天花天酒地,玩世不恭,多少人围着他,为他效劳。没钱了,他还能这样的潇洒,自己的母妃竟然为着他说话,还有一个女人,这样死心塌地为着他忙前忙后。
“草民不敢,其实,王爷心里也不要有芥蒂,正所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既然有过滔天的富贵,那我也能接受现在的窘迫,我祖父说过,人呢,有三穷三富,谁也不能保证一世无忧!”沈玉浓说道,祖父在后面还有说,所以,要未雨绸缪,要提前预防。祖父的七间店,就是沈家最后的赌注。
“沈大少爷当真是洒脱,本王自愧不如!”晔王说道。
沈玉浓笑道:“人呢,只要尽本份,知天命,该自己的呢,终归会属于你的,不该你的,再费尽心力,也不会得到,就是这样,早一点知道这个,就不会
患得患失,就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痛苦,其实,这就是佛家有云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嘿嘿,既然求不得,就不要求,这呢,就是我劝慰自己的,王爷如果像我这样的想,也就会如我一样的洒脱了!”
“你这是在暗讽我?”晔王捏着酒杯的手,用力得显出了青色。
“草民哪里敢,草民只是在回王爷的话而已!”沈玉浓轻笑了下,是你引我说的,话如箭在弦上,不吐不快。
“你不怕因为此,本王定你的罪?”晔王说道,冷笑着。
“王爷又不是没定过我的罪!”沈玉浓笑道,抬眼看晔王,他眼里的轻蔑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他还是不敢太放肆,他随即说道:“当然,王爷您有容人之量,哪里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定了小人的罪呢!王爷体恤民众,更不会无缘无故就为难于我
这样的小百姓…”
“你哪里是小百姓,若我大昱朝都是你这样的小百姓,那还愁什么江山社稷…”晔王说道。
此时,船下水流变得湍急,似乎走到了一个河道狭窄的地方,两边有黑呦呦的山脉,明月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天色暗下来一成。
沈玉浓喝了这几盅酒,只觉得头晕沉沉的,要吐,他没有想别的,还以为是不是有些晕船所致,他想着不能失礼于人前,就笑着站起身来:“在下先失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