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藏锋还没有说什么,姬不予先激动得跳了起来,抱拳说道:“谢父皇恩典。”
姬修挥挥手,示意免礼,接着说道:“寡人还没说完,不急着谢恩。”
姬不予舔着脸笑道:“父皇您说,您接着说,我有点激动了,失态失态。”
姬修也没有在意自己这个傻儿子做的蠢事,接着之前的话讲道:“云贤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怎么一个处置法,寡人一会再给你们二人细说。先说这泰安城何家,家大业大,但是却私设监牢,横行无忌,寡人打算将何经伦处死,另罚银五万两,你们以为如何?”
姬不予自然是称赞自己父皇英明神武,宏才伟
略之类的,云藏锋却锁紧了眉头说道:“二伯是皇帝,做的决断自然是圣旨,不可违背。只有一事不妥。”
姬修先是疑问地“哦”了一声,接着问道:“有何不妥?说来听听。”
云藏锋说道:“要想处理何家,何家家主何经伦自然是首当其冲,作为主犯他在劫难逃。但是那何大公子何松岳,虽然智计无双,却不用在正道,行贿朝廷命官,按例应当没收家产,充军西北。”
说到这里,云藏锋停了下来,看了看姬修的脸色。但是这个汉唐王朝的天子脸上什么也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都瞧不出来,只剩下无尽的深邃和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眸。
戛然而止的声音让姬修有些意外,他说道:“别停啊,继续,不是还有何松涛没有说吗?”
云藏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何家二少爷何松涛,鱼肉乡里,淫人妻女,有时候更做出母女、姊妹同榻而眠的荒唐行径。有女子不堪受辱,投河、撞墙的,可以说这些女子皆是因为何松涛而死,如此
草菅人命,难道不应该受到处置吗?”
姬修想要喝一杯茶,却看到周围一个服侍的宫女都没有,桌上也是空空如也。只能咽了一下口水润润嗓子说道:“那依着贤侄的意思,就应当将何家上上下下满门抄斩,抄没家财,那才妥当?”
姬修的语气很不好,似乎觉得云藏锋忤逆了他的意思,让他有些难堪了。云藏锋自然也是察觉出了这一点,虽然觉得不应该顶撞长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的确是要争取一下。
不仅仅是自己在泰安城遭受的一切,更是为了牺牲贞洁的柳问情还有那些因为何松涛的荒淫无道而失去了宝贵性命的女子。这个坚持,是为了云藏锋的一怒,是为了替天理昭昭讨回一个公道。
云藏锋盯着姬修的眼睛说道:“二伯,我没有说过要将何家上下满门抄斩。只是首恶不除,难以平民愤、明公理啊。侄儿认为,应当处死何经伦、何松涛二人,将何松岳发配边疆,至于其他的人,没有大恶,应当无罪。”
姬修摇了摇头说道:“藏锋贤侄啊,你这样做
就是把何家往绝路上逼啊。何家虽然是商人世家,背后的势力也不复杂,按理来说,就按照你的法子去做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何家家主昨天已经自缢于泰安城闹市口,这是我给他开出的条件,只要他自缢,我绝不追究何家其他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