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川自知不是老头对手,纳头便拜,道:“老前辈,那个小姑娘是我同门,请老前辈放她一马。我必然日日感念老前辈的恩情,为前辈立上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老头不以为意道:“我本打算让着小姑娘试试新药,怎么可能放她走,放走了,谁来试我的药,你来吗?”
舒望川不曾犹豫片刻道:“我来。”
老头哈哈一笑说道:“成啊,我这药啊还不知道有什么效果,只知道剧毒无比,服下之后,兴许肠穿肚烂,兴许七窍流血,兴许六亲不认,兴许半身不遂,兴许奇痒难耐,自己抓挠血肉,一块块抓下,直至剩下一堆白骨。如何,还要试吗?”
说到底,舒望川还是个孩子,犹豫了片刻便想回绝,可一转头看见晕过去的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便鬼使神差应了下来。老头见他点头,取出药丸,屈指一弹便射入舒望川口中,药丸入腹,药力化开,舒望川
只觉得腹痛如绞,半边身子肿胀,半边身子又痛又痒。
舒望川哭喊道:“我受不了了,求老前辈给个痛快。”老头只冷冷一笑,不作反应。舒望川在地上翻滚,哭喊片刻便安静了下来,浑身已经被汗湿透,只有脸上还有些痛痒,伸手一抓,便是一个脓包破裂,流出色黄味臭的脓水来。
老头大叫:“成了成了,丰都有个鬼婆自以为绝色,屡屡把老子拒之门外,有了这帖药,老子要她变成天下第一丑八怪,哈哈。”
自己高兴完了,又对舒望川说道:“小子,我这幅药不仅让人脸上生满脓包还会让人经脉堵塞,功夫全失,现在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不过,我做药的初衷便是为了让那婊子下跪求我,所以我还是留了后手,此药能解,不过要费些功夫,我看你有情有义,很对我胃口,以后你替我试药,我替你解毒,皆大欢喜,你看如何。”
舒望川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里还敢不答应,老头一计得逞,接着说道:“此毒,半月毒发一次,毒发时便会像之前那般让人满地打滚。你需半月来我这里拔毒一次,否则性命无忧,你这身上的脓包却会越来越多。”
舒望川答道:“晚辈知晓了,只不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前辈可否办到。”
老头心里高兴,道:“你说来看看。”
舒望川道:“今日之事希望前辈切莫在这小姑娘面前提及,我回到门派内也自当隐瞒前辈行踪,希望前辈答应。”
老头一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这里有一味药,号如梦初醒。服下之人会迷迷糊糊的把近一段时间的事情都忘个七七八八,即使记得也不真切,如同做了一个梦一般,你给小姑娘服下,便可以带她回去了。”
舒望川把涂渺渺和道姑师伯的尸首带回峨眉,
只说在山下遇到了晕倒的涂渺渺和死去的师伯,其余的便只字不提。问起脸上的脓包,只说是突然罹患怪病所致,受了私自下山面壁思过的惩戒,一切又行如往常。
此刻,舒望川站在老头的面前,老头给舒望川拔毒这么些年,早就培养出了感情,一直不肯给舒望川解个干净。舒望川孤儿一个,此刻有一个爷爷一般的人关怀他,即便身受奇毒之苦,也从不埋怨。舒望川将在蜀山上的事情一一告诉老头,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要倾述一番吧。
老头道:“傻小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我这里挑一味药,了结这一辈子,下辈子从头再来,解决千般苦楚。还有一个,我将一身本事传与你,了结让你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