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大堂里面群情激奋,发誓一般要把失窃案件的元凶拉出来大卸八块,仿佛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恶事。灯笼里面的蜡烛燃烧灯结发出噼啪的声响,益州在场的四大新秀都没有说话,任由那一群看起来齐心协力的江湖中人抒发己见。
“那么,”台上主持的老者顿了顿,“不知道在各位心里,这几大门派的失窃案元凶是谁呢?元凶来去无踪,无迹可寻,大家不妨各抒己见,都来猜一猜,也好做个参考。当然,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坏人。”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就像是石子,让原本被老者发言打断了的众多好汉又热络起来,纷纷跟身边的人猜测起来,一些平素里有过节的人基本上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这脏水泼到对头身上了。
一位扛着分水大刀的刀客站起来,声如破锣一般的吼道:“这还用猜?就问这益州境内,除了公认
的神偷权富贵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从唐门,从蜀山偷走两大门派守卫的宝贝。”一句话让堂上大多数人都附和,那些本来打算泼脏水的也站起来附和,毕竟这脏水也不是谁都接的住的,他们自问自己的对头还没有能够从唐门、蜀山偷走东西的本事。
裴锦绣这时候可坐不住了,她这趟来的目的不就是帮权富贵洗刷冤屈么,机会就在眼前,她必须站出来说话了。“我认为不是权富贵,放眼益州确实也只有权富贵有这样的本事不错。可是就不兴是外地来的高手觊觎几大门派的宝物所以才出手吗?你们无凭无据这样诬赖旁人,是何居心?什么时候开始有本事也是一种错误了?”
裴锦绣一连发出三个疑问,一时间倒是压住了堂上众人。可是人的本性大多数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更可况这是不是权富贵偷的也还是没影的事,你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总之关系到宝贝的事,谁还不抱着一个宁杀错无放过的意思?一个人没这本事,这么多人难道还没有这样的
能力?可怜这些人连宝物是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恐怕心里就已经打好了怎么分赃的算盘。
只听“啪”的一声,一位公子哥模样的家伙摇着扇子站了起来,修长的身材偏偏生了一副獐头鼠目,有人呼道:“是风亮节风公子。”
风亮节见把堂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又啪的一声把扇子合上,冲四周虚抱了一拳,对裴锦绣说道:“想必这位就是益州唯一一位女捕头,也是唯一一位曾经抓到过权富贵的神捕裴锦绣裴大捕头了?”
裴锦绣抱拳还了一礼:“不错,正是在下。未请教?”
风亮节往外走出两步:“好说,鄙人风亮节,一个多管闲事的人罢了。我这番站出来是为了请教裴捕头一个问题,敢问裴捕头跟权富贵什么关系?又约在何时何地分赃呢?”
裴锦绣一惊:“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风亮节先是哈哈大笑了三声,继而说道:“裴
捕头又何苦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我们这么多人无凭无据诬赖权富贵的清白,那么裴捕头为权富贵开脱可就是有凭有据了?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既然如此,裴捕头又怎么能够担保不是权富贵犯下的案子呢。在我看来,无非就是裴捕头和权富贵商量好了,他偷东西,你为他开脱,事后如何如何分成,人人得利。怎么样,裴捕头,我可有说错?”
裴锦绣这才弄明白了这风亮节的意思,却也不得不感叹他的高明,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又把矛头指向了权富贵还把她也拉下了水,让她进退两难,继续维护权富贵自然成为众矢之的,若是退一步示弱,恐怕权富贵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