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袁绍?”糜竺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陶谦见糜竺看了圣旨,不禁说道:“北方相战与我徐州何事?何况徐州之北亦有青州相隔,子仲,你看陛下此圣旨是何意也?”
糜竺稍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奥妙所在:这哪是陛下的圣旨,肯定是管彦的意思。
冀州乃是管彦的地盘,如今袁绍出兵攻打,冀州危在旦夕,而管彦分身乏术,根本无法前去援救冀州。
青州刺史田楷乃是幽州公孙瓒的手下,此次攻打冀州,公孙瓒也加入在内,所以青州必然不会出兵相助,于是管彦便把主意打到了徐州身上。第一,陶谦对汉帝是绝对忠诚的,管彦以汉帝的名义命陶谦出征,陶谦必然无法拒绝;第二,管彦和自己之间关系还算不错,所以管彦也知道自己甚为徐州别驾,也必然会相助。
这管彦倒是打的一个如意算盘!
想到这里,糜竺不禁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圣旨。
陶谦见糜竺微笑,忙问道:“子仲,可是有良策了?”
糜竺自然不能说:这是管彦想拿您当枪使!糜竺有意帮助管彦,却也不想让陶谦受到大损失。于是,糜竺心生一计:“大人,陛下之意只是欲解冀州之围,并未曾要我等协助冀州,败退袁绍,固竺有一计,或许可行!”
“哦?子仲速速讲来!”
糜竺凑上前去,在陶谦耳旁讲道如此如此,听的陶谦是眉开眼笑,大声叫好。
邺城东南三十里,有一地名为塘湾,地名虽为“湾”,却无一处水源。北方之地,本就缺水多风,这个“塘湾”更是无比贫瘠,取这个名字也许是当地人对水源的渴望吧。
袁绍的三万大军便驻扎在此地。按理说,军队驻扎,应该是选择易守难攻,水源充足的地段,但是袁绍料定此战乃是速胜之战,故而并没有按照常理去驻扎军队,选择了这个开阔、无水的地段,就是为了让部队能够随时向邺城疾奔。
如此安排,难道就无人劝阻?当然有,其中反对地最激烈的就是袁绍新近招纳的一名谋士。
此人姓田,名丰,字元皓,钜鹿人氏。本位一县小吏,以正直而不得志。后闻四世三公的袁绍在渤海招贤纳士,故而田丰弃官相投。
袁绍见其谈吐不凡,思如潮涌,故而留与身旁,任主薄一职。
田丰性直,任何事情都直言不讳,经常把袁绍弄得下不来台。开始,袁绍为显礼贤下士,故而表面的从未与田丰计较,但是心中却已非常烦厌。
数日之前,袁绍下令扎营塘湾,哪只话音刚落,田丰便出言力阻,更是说出了“若扎营此处,战而必败”的话语,袁绍勃然大怒,以“扰军心”之罪,令人把田丰拖下去斩了。
在众人劝慰、求情之下,才抱住了田丰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袁绍令人打了田丰二十军棍,这才收场了事。
二十军棍,在袁绍眼中看来,并不算什么,已经算是给了田丰一条火路了,可田丰只是个书生,身子骨哪能跟营中的士卒想比?
二十军棍打完,田丰直接在踏上昏迷了一天一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缓缓醒了过来。袁绍这时才感觉处罚确实重了点,于是令人精心照料田丰。经过数十日的调理,田丰这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这天,田丰跟往常一样,在随从地搀扶下,在营中瞎逛。
这是忽见一士卒从营外慌张地跑了进来,对田丰行了一礼后便有急匆匆地向袁绍营中走去。
田丰感觉有大事发生,忙叫住士卒:“瞒着,何事如此匆忙?”
士卒抹了把额头地汗,回道:“主簿大人,探子来报:徐州陶谦忽发兵一万,直向渤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