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可是出自你口,哼…”郦棂不再跟随其后,转身而去。心念只要自己肯找陈歉剖露心迹,定会水到渠成。
很快,郦棂便直奔到了陈歉住处,谢铁与刘伯温出城办事未归,冯晨裳最近与刘鹏君多叙,应惟与又回去客栈了,此院落只有李玉白几人。陈歉昨夜护送柳藜回来已将过丑时,所以今天仍久睡未醒。敲门等了须臾,便见一女使开门问道:“姑娘要找谁?”
郦棂淡道:“陈歉可在此处?”
女使道:“在是在,但他尚在寐觉,要不姑娘晚些再来?”
“在便是了!”郦棂不依,硬走了进院。
女使连番叫喊无果,惊扰了在院中练剑的李玉白速
即赶至,见了郦棂礼貌地问道:“姑娘如此匆促,是要找谁?”
女使快语道:“说是要找陈公子,我说仍未曾醒,奈何她便硬闯进来了。”
李玉白明了其中,吩咐女使忙去,淡笑道:“在下观姑娘甚是面熟,可否问得姓字?”
郦棂藐笑道:“呵呵…在杭州城竟然有男子不知我姓字?怕是见本姑娘天姿之貌,说了违心话吧?”
李玉白怎奈前人如此无礼,肃穆道:“在下不知便直说不知,怎成了违心之话?再说姑娘擅自进府,请问合礼数否?”
“哼…那就看招吧!”郦棂心觉处处不顺心,一时恼火,竟双手运气朝李玉白打去。
眼前女子内力深厚,李玉白这两年多在白仙山也曾专修过内力,正好借其试练成效。因而不曾拔剑,丹田聚气于臂,出拳与之相抵。
两人交锋不出十个回合,便见郦棂有些吃力,闻她念道:“这白脸小子内外之气纯厚似天成,若他方才拔剑而出,此刻我恐已倒于地下!”暗自不服,意图使尽全力攻击挽回气势,见她一双雪掌轮番猛打。李玉白抵之假意后退,待对方掌风显露迟钝,便凝聚全
力于右臂朝其猛打,一击就将郦棂打倒在地,狼狈不堪。
郦棂天禀本也一流,只不过这几年缺乏练武,故不曾进步。而李玉白在白仙山焚膏继晷,早非往昔可比,见他淡道:“姑娘告知我姓名便自行走吧!等良璞醒了,我自会相告。”
郦棂刚站直身子,便见刘伯温与谢铁进到了此间,谢铁戏笑道:“哟…郦棂姑娘怎会满身尘土啊?”
“哼…”郦棂轻蔑一笑,依旧那般高傲之姿,“谢风流少戏言了,本姑娘才疏败于眼前这人,有可不敢认?”
李玉白抱拳道:“姑娘原是郦棂,难怪如此眼熟。在下李玉白,两年前妳与良璞游船时见过妳一面。”
闻言,刘伯温心念道:“原来这年轻人便是铁儿的师弟李玉白!佼佼英挺,气若峻节,真乃大才之子也。”
郦棂见李玉白温和许多,容颜渐悦。谢铁见之,笑道:“郦美人,请问妳到此陋室要寻何人呢?”
郦棂称心浅笑,“陈歉,快叫他到此与本姑娘会面。”
刘伯温礼笑道:“既客至,就请到客堂小坐片刻吧
。呵呵…铁儿,劳烦你去唤醒良璞了。”
谢铁应了一声便迈步而走。郦棂知晓刘伯温与刘鹏君乃是同辈,所以不敢得罪,福身道:“叨扰前辈了。”
又过两刻钟,客堂见四男一女品清茶,陈歉已更衣到此,见他淡道:“午膳时分尚未降至,不知郦棂姑娘寻歉何意?”
岂料,郦棂正身浅揖,当场直言,“本姑娘一向心直口快,适逢刘伯温前辈在此,故大胆让前辈为我作见证。晚辈郦棂实意要与陈歉、陈良璞结为夫妻,今生不弃。”
刘伯温登时面露为难,迟疑道:“呃…良璞有何话说否?”
郦棂此话不留余地,在场的谢李师兄弟也十分尴尬,惟盼陈歉能应付。
陈歉亦然斩钉截铁,作礼回话,“郦棂姑娘,对不住了。歉从未心存此意!”
郦棂见他面容冰冷,实证对己无心,愤激道:“本姑娘生年初次如此下气,你竟无动于衷?”随之将茶杯摔破,径自离去。
厅中四人沉默了许久,终见陈歉喃语,“刘前辈,
歉是否有错?”
刘伯温很满意陈歉的真诚,微笑道:“既然良璞不曾向对方许诺什么,更不曾有过苟且,何错之有?郦棂一向自视甚高,偏偏对你情切,可见‘情’字让人迷茫。”
李玉白闻言,念想青雪曾经也似郦棂那般执拗,或许陈歉方才像自己当初一样心生同情,久后是否也会心灵相通…念想间,又见谢铁劝慰道:“良璞休要多想了,正如郦棂所说畴昔多不屑于人,正好如今碰到了她曾对别人的景况罢了。或许此番经历,对她是好事。”
李玉白亦然舒心,情非孤心,当不能偏心。
陈歉回忆曾多番暗示李玉梅无果,苦笑自己与郦棂也算天涯沦落,释怀道:“一相情愿甚累人,思者却步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