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男子生怕仆人露相,异常镇定地走出车舆,礼笑道:“时公子,在下有要事出城,不知您为何拦截我的车马?”
时析岁眼前此人与紫衣男子形容一致,冷笑了笑,直接过去将其狠踢下娇子,随之将郦棂背起,严厉道:“既然未生事态,今夜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但你切记了,不要与任何人谈及此事,免得有毁郦棂声誉。若敢违背我意,杀汝命如蚂蚁一般。”
白衫男子不想时析岁如此霸道,被其一身凶狠的杀气吓得跪在了地下,“小人切记了,此事绝对闭口不谈。”
时析岁冷哼一声,便动身进城了。待至城内,一时困惑要将郦棂送去哪里为妙,心想吴屹与于岭已出城办事月余了,实在不便叨扰他们的妻子。见时辰尚早,红曲楼后边的寝室应该没人,就决定将她送回那里。
时析岁从红曲楼顶飞身而入,本想空无一人,哪料于长廊中正好碰见了灵娥掌灯,见她很是惊讶,“时公子出了何事呀?郦棂姐姐怎会醉成这样了?”
“原是灵娥丫头呀。”时析岁与她相熟,因而不觉尴尬,开心道:“呵呵…我们与郦棂在醉雨山庄叙旧,兴浓贪杯之故。对了丫头,今天妳为何这么早就停唱了?”
灵娥淘气地笑道:“嘻嘻…这两天我感染风寒,才有此待遇。”
“瞧妳染了风寒还这般高兴!”时析岁从她眼中探出一丝心酸,不由怜笑道。
灵娥吸气婉笑,“我们快些将郦棂姐姐扶回房间歇息吧,不然连她都会着凉了!”
“好吧!”时析岁微笑道:“丫头,待明晨郦棂醒了,不要说是我带她回来的。”
灵娥满腹狐疑,“此事郦棂姐姐还不曾知晓?”
时析岁笑而不语。灵娥继续问道:“郦棂姐最近常无端动怒,是否有何忧心事?”
时析岁苦笑道:“她性情一向如此,何谈忧心事!这里始终是女子寝室,我实在不宜久留。妳自己要照顾身子,再见…”语落,旋即便不见了踪影。
刚将郦棂安置不久,她竟已开始入梦乡了。灵娥为
其盖上棉被,正准备离开之际,却被郦棂紧紧抓住了柔荑,迟迟不肯送手。灵娥无奈笑叹,便端坐于床边祈盼天明快些降临。
而此时,李玉梅与应惟与不知较量了多久,见他们呼气均已泛促,但仍未分出胜负。这其间,李玉白看得可谓称心如意,闻他念道:“双方已相持了五六十回合,玉梅仍不处下风,证明这两年半在白仙山的修行颇见成效。”
应惟与见一直无从寻找对方破绽,已不想任此消耗体力,决定攻一个“横冲直撞”,使尽全身气力握剑连番猛砍。但李玉梅已然身临佳境,躲之非常有度,轻飘后移,应惟与一股劲力扑空。这时,李玉梅也无心再浪费时间,把剑掷出,低身随剑朝对方打去。
剑与身随行,好比有两人在攻击,的确是出其不意,应惟与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稳立原地先将长剑抵挡。“铿…”的一声,李玉梅的佩剑落在其左侧,她见对方往后退了几步,乘机跃于其头顶,猛踢数脚,身落之际继而从握佩剑。
本以为应惟与会被踢倒在地,此刻仍见他举止从容
,但神色却多了一丝佩服,笑道:“姑娘此招真是了得,在下受教了。”
李玉梅收剑入鞘,也不吝赞叹,“但还不能将你打倒,证明‘剑绕清江’这名头可谓不虚。”
见应惟与也已无心较量,李玉白朗声笑道:“应大侠剑法超群,乃有目共见,若不嫌弃,我们交个朋友,大伙一同回到方才的地方继续吃酒?”
应惟与欣慰道:“大丈夫存世本应广交良友,又怎生拒绝呼!”
张怀德闻言,登时过去拉着他走,“哈哈…好一个广交良友,今宵我等一意痛饮而归。”
应惟与仰天放笑,朗道:“兄如此热诚,想必十分海量!”
青雪三人行于其后,李玉白拍了拍妹妹肩膀,笑道:“见妳进步这么多,哥哥真是惊讶万分!”
青雪婉笑道:“看来白仙山真的很适合修行,玉梅如今都是一流高手了。”
李玉梅得意道:“青雪姐姐言错了,玉梅即使不在白仙山修行,两年后一样有此成效。哥哥说对吧?嘻
嘻…”
青雪与李玉梅相视而笑,无从答应。
陈歉见此光景,等下大伙定会谈笑至大醉,登时心生欢喜,忽又担心柳藜会无意。笑了笑,直说道:“若柳藜姑娘实在不想跟去,歉这就送妳回山庄!”
柳藜不想他会如此关切自己,心儿暗喜而神飞,早已忍不住了笑颜,“反正阿藜明天没有什么事,晚些回去也无所谓的。”
陈歉柔笑道:“既然如此,等妳想回去时,歉立即抽身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