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元帅。”陈友谅面容登时变得刚毅,提拳如扶风般打向倪文俊。
陈友谅一开始就将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在场的人见之,无不惊叹。倪文俊见此击充满怒火而不甘,轻声一笑,直接出拳与之相抵,只见他身体退了半步,便
转危为安了。
徐寿辉见之心喜,念道:“元帅功力果真霸道,朕得此良将乃为大幸。”
陈友谅不想倪文俊也这般了得,一时想不到对策,只能先往后退去了一丈,奈何被对方紧随,当即猛踢一脚而几乎倒地。陈友谅随之左脚轻侧,弓腰出拳,又将倪文俊击退了半丈。双方交手了几十回合,依旧相持不下。不知是陈友谅有意相让,还是倪文俊执意如此。
这时,邹普胜凑近徐寿辉身边,低语道:“陛下,臣看陈友谅这人与元帅实力相当,还是先让他们停手吧!元帅马上就要带兵外出,若万一受了伤,定会影响战力。”
“太师提醒得及时啊…”徐寿辉凝重地点了点头,继而朗声道:“元帅与这位好汉的实力,朕都看到了,今之切磋就到此为止吧。”
陈友谅与倪文俊闻言,同时收了手,齐语道:“微臣(贱民)听从陛下安排…”
徐寿辉笑问道:“这位好汉,不知你们三人想要应募到何人麾下?”
倪文俊很关切眼前三人会如何回复,视野注视着他们良久不移。徐寿辉此问正合三人之意,见陈友谅正色道:“回陛下。既然贱民有幸与元帅切磋,不如就将我等安置于元帅麾下吧。”
张必先与张定边同声朗道:“我兄弟三人同心,望陛下成全。”
徐寿辉笑道:“既然如此,朕便允了。”
云竹猗不想徐郎答应得如此随意,当即姣眉紧蹙,但君子金口一开,自然不能反悔。云竹猗知晓张定边的本领要胜过陈友谅不少,若这三人聚集了在一起,势力就太过集合,届时恐会难以制衡。
倪文俊登时惬意,作揖道:“臣多谢陛下赐此良将!大军过两天就要出征了,那微臣就先带他们去熟悉一下军事。”
“元帅自行便是!”徐寿辉应许后,三人便随倪文俊离去了。
这时,方甫梅满意一笑,继而打躬作揖,“陛下!臣还有药方须要整理,若无其他事,且先告退了。”
徐寿辉看向方甫梅身边的两个随从,叮嘱道:“方御医授手援溺,妳俩要好生照看才是。”
两侍从福身应答,便与方甫梅离开了。云竹猗本想劝导一番,奈何徐寿辉还有其他事宜未办,便与冯德匆匆回殿了。
云竹猗无奈,惟有与邹普胜诉说心思,“普胜大哥,我觉得陛下将这三人全都安置给了元帅,太过粗心了!”
邹普胜平素不注重体面,所以云竹猗平时还是口呼其为“普胜大哥”。其实他也觉得徐寿辉太过随意了,便问道:“云姑娘有何看法?”
云竹猗直说道:“此处人多,普胜大哥随我到一边谈话可好?”
邹普胜应道:“当然可以。”
两人来到了宫殿左侧一亭台,此间只见寥寥无几的侍女走动,云竹猗低声道:“小女子混迹江湖多年,
察颜观色之本事自当深谙。不瞒普胜大哥,我总觉得元帅他藏有私心!”
“私心?”邹普胜登时惊叹,自然听过云竹猗于江湖的名声,心知她不会无中生有,肃穆道:“云姑娘此话可有证据否?”
云竹猗轻叹道:“暂时没有。”
邹普胜淡道:“既然没有,云姑娘只须记在心中,切莫与陛下说。我等队伍的人心仍未完全巩固,若随意猜疑上将,定会风流云散。
云竹猗点头道:“普胜大哥的话,我记下了。”
邹普胜浅笑了笑,问道:“妳以为元帅的军事能力如何?”
云竹猗不曾多想,凝重道:“元帅的能力自然相当杰出,此乃无可置辩的。但就因如此,我怕陛下有一天会左右不了他,如今又多了一位陈友谅。岂能不忧心?”
邹普胜亦然叹了叹气,劝慰道:“云姑娘放心,一切皆有定数。陛下确实太善良,且容易轻信他人,但
这也是他之所长。正因如此,才值得我与恩师莹玉大哥,还有几十万弟兄对他的忠心。”
云竹猗闻言,面颊终于有些笑意,“呵呵…差点忘记徐大哥这份慷慨之心,多谢普胜大哥教诲了。”
邹普胜早知她心仪徐寿辉了,笑戏道:“陛下不曾立后,我看他也对云姑娘有些意愿,要不让大哥去说一说?”
云竹猗羞赧道:“哼…普胜大哥一向不太正经的,还是不要胡说为好。”
邹普胜笑道:“陛下只将妳留在身边,并没有安排任何事宜,就是怕妳会出意外,想必云姑娘清楚陛下其中心意吧!”
云竹猗熏红了面颊,颔首怩笑。
“哈哈…大哥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邹普胜仰天放笑,已无心作弄之,因而径自离开。
这时见云竹猗莞尔一笑,有些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