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3)
“哼…年壮气盛,莽撞至极!”陈永存无奈冷叹,待李玉白腿攻扫近时,旋即用健壮的手臂一一挡下了。
李玉白不曾就此放弃进攻,于落地间直接朝其胸膛猛出一拳,陈永存霎时用手掌接住了攻击,但被弹退一步之外。
陈永存立定身姿后,见其脸容有些愤怒了,踏风迅猛般反攻而来。李玉白与陈永存数次态度不同,还是第一次正面较量,此时双方谁都歇尽全力,斗十几个来回仍是相持不下。陈永存与之猛拼了一番拳脚,不想李玉白的力道也不比自己不少,一时愤怒而又兴奋,仰头放言,“想不到李少侠还真有些本事,以前确实是我轻视你矣!此夜,就让你我打个畅快吧…”
李玉白冷笑了笑,亦不吝啬对陈永存的称赞,“哼…你也不错!”语落,回退了几步,心谙巧招对其没有成效,就直接来个莽撞敲打,看谁的骨头硬朗,誓
要将其打倒才甘休。念此,李玉白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右拳紧握直冲对方正面打来,或许陈永存也是有此念头,也是提出右拳来个硬打,双拳猛碰在一起,来不及收回,左拳又如电闪般劈来。李玉白怒喝一声,右手臂卷曲如弓,巧妙一挡,消除了对方的力量,左拳一冲,追风掣电,正中其右膛。但不曾损伤陈永存丝毫,见他反而借力让身姿微倾,右脚飞踢而起,希图反踢李玉白胸膛。
陈永存本以为得逞时,见李玉白双手并握,如轰雷击石,恰好劈在了其膝盖稍下之处。陈永存当下觉得痛入心骨,这下实在大意了,幸好他筋骨硬朗,又适时反应猛退了一下,不然真就步履蹒跚,必输无疑。见他晃了晃右脚,少顷便无事一般。
两人来回斗了这些招,不过亦是弹指之间的事。不见李玉白有喘气之声,亦不见有所放松,身姿如风,电闪而来,即将所及陈永存时,右手忽而撑地,双腿来回猛踢其右腿。陈永存不想会有此下,避之不及,只能朝前急跳,起时又想猛踏李玉白一脚。但岂能这
般如意?见李玉白旋身右移,陈永存只是扑了个空。但他的攻击不曾停歇,脚跟尚未站稳,右脚又是一踏,左脚如箭飞出。这下轮到李玉白始料未及,硬挡一击后,身体竟飞出一丈之远,幸好不曾倒地。
这时的陈永存仿佛已是势不可当了,一鼓作气阔步追来。李玉白见其锋芒一时无敌,无奈只得跃上树梢而躲。不待对方反应,李玉白于四周树间来回跳跃,待乱其锋芒后,如烈马冲击而下,双腿朝陈永存尽情地猛踢。由于李玉白占尽优势,陈永存已有些难以招架,如此吃力之下,见他怒目切齿,仰天一时叫喝不断,实在让人有撕心之痛,连数丈的鸟儿都被惊醒了。陈永存很不甘心,怒喝中似乎生出了神力来,只出一拳竟将李玉白击飞两丈不止。由于李玉白的力量也不少,又逢雨雪初消,陈永存双脚已陷入了淤泥中。
李玉白落地时溅了一身泥雪,他起身拍了拍衣衫,怀有敬意地看向自己的对手,依旧那般从容不迫,不待多想,再次朝其猛攻一番。又是二十几个来回过去了,还是胜负难分,此时两人的拳脚都有些酸麻了,
呼声急促如此夜寒风。陈永存低头喘气时,见身旁有几根长竹,应是附近村民挑柴所用,当即拣起两根,还算结实,便丢给了李玉白一根,冷笑道:“我俩就斗一斗棍法吧!”
李玉白横握长竹,振奋道:“很好…我也是求之不得!”语落,已如握剑般向其打来,因自己不擅使用棍棒类武艺,此下只作试探。李玉白发现长竹握于手,虽不似使剑那般灵巧,但又不像实木长棍那般沉重,单手打来也是相当顺手。
陈永存自小便惯用各种武器,虽算不上精通十八武艺,但常见的刀剑棍棒,使来那可是称心如意。几击下来,便打得李玉白脚步轻摇,明显处于下风了,但他也不是愚钝之辈,片刻便掌握了用长竹的窍门,只要用身体的力量控制住了出击的柔韧,定能反败为胜。此刻,李玉白竟将长竹收回一半,握而身体轻转,像用剑一般砍打,旋即又变回了势均力敌。
陈永存又是暗吃一惊,很快便发现了李玉白此招虽颇见成效,但也有太多弱点。来回间,见陈永存诡谲
一笑,单手握住竹子直冲猛刺,每打一击都是根据李玉白的反应而收力。瞬息之间,又变得左右击打,让对方不得呼应。此刻,李玉白心知不能太过近身,便猛然后退。就此一退,陈永存不露痕迹地用尽全力甩出竹子,打在了对方右膛上方。李玉白登时握不住竹子,直掉落在地。而陈永存那跟竹子,未曾落地便被他接了回去。
没奈何,论棍棒还是陈永存略胜一筹。李玉白明显感到了疼痛感,幸好不曾伤到筋骨,为不让对方得势,快速捡起长竹,勉强挡住了陈永存最后一击。
如此神速,见李玉白还能化险为夷,陈永存或许也有些累了,站立了身子,待喘气稍缓,说话道:“你…李玉白真汉子也!有生以来,我见过寥寥人才中,你为其一!还是拔剑而出吧,不然你不是我的对手…”
李玉白轻笑了笑,淡道:“既然连你都如此盛夸,我又岂会这般容易输?”
果然,双方倚仗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勉强来回斗了
一番,均讨不到好处,而两人此刻已是去到极限了。
于岭四人在后方观察着,均是着急非常。见白桑柔暗哼道:“这个李玉白活该,对付这等小人就该拔剑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