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存旋即附笑,便坐了下来。
吕宁追到街上拉住了任秋歌,登时将其引到了偏僻处,劝道:“秋歌切莫冲动,或许陈永存这人真对我等有用呢!”
再三思量,任秋歌终于消气了许多,心谙脱里与贺喜格向来心细,定有其他想法,随口道:“罢了,罢了…且看看情况再说!”
吕宁释怀一笑,拍了拍其肩膀,随之又担忧道:“虽说此次的目标是冯烛伊,但陈歉手无缚鸡之力,就怕届时左支右绌,害了其性命也说不定!”
任秋歌闻言,少顷不语,似乎也因此所虑,叹道:“陈公子性情谦和,待人真诚。但愿老天垂怜吧!我俩只要尽力看紧他便是了…”
熙熙攘攘,窗间过马。夕曛沉沉,月上梢头。柳桥放歌,把酒话桑。抬头望天,子时将过。
前天城外的雪才刚开始融化,而今又迎来了一场雨,此夜更为严寒了。谢铁于厅前仰望夜空,由于忽然下雨的缘故,月色被乌云遮掩了。他一时大喜过望,雨寒阴暗之夜出行,必是如入无人之境。
临出发的半个时辰前,李玉白适才细无巨细地告诉方甫梅与李玉梅整件事情。
如此动静,从天而降。李玉梅当然难以接受,一时大呼着要教训一番任秋歌。青雪与方甫梅怕她惊吓到张扰弱,惟尽力劝阻。
张怀德也是此刻才知晓这般情况,但他也不打算责怪张怀远了。只是安慰张扰弱说要回家了,快些跟母亲收拾衣物。
张怀远愧疚道:“大哥!我见你与大嫂刚重聚不久,适才让你们一家三口多点欢娱的时光罢了!”
张怀德叹笑了笑,无奈中又似乎透着释然,喃道:“或许我兄弟们俩一家,与慕梓一家注定是福无双至吧!”
张怀远心念不是感慨之时,便劝慰其多想无益。
一行人草草收拾完毕,丑时便已如约而至了。为免惹人注目,谢铁一行人分散两路行动,由李清曲与冯晨裳带领聚于西北城墙一隐秘处。此间四周鲜有人迹之故,已是百草丰茂,人立于其中几乎目不及也。加上此墙颇有年轮,又不曾重修,自比南边城要破败低矮不少,绑上绳子正好适合青雪几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攀爬。
一切正如谢铁所料,如入无人之境,旋即便到了城外系着马车的地方。
李清曲见如此顺利,也来不及欢喜,叮嘱道:“各位…由于前方山路窄小,车辆实在不宜太宽大,一个车厢惟有坐得下四人,但此下也顾不得拥挤了,车厢里必须坐下五人方可。”语落,又朝两辆车中各牵出两匹马来,继续说道:“此四匹骏马,就由交给剩下的人吧!谢公子,你怎么安排?”
众人闻言,均是很急切地探向谢铁,见他思量少顷,决定道:“晨裳兄与尊夫人熟悉一带山形,若万一出意外走失了,亦不怕寻不到踪迹,你两人就分开各
一辆车吧!”
冯李夫妇觉得有理,同声道:“没问题!”
谢铁继续道:“玉梅、小梅还有慕梓母女与冯夫人一个车厢。”说着,看向张怀远叮嘱道:“就劳烦怀远兄驾驶马车了,如何?”
张怀远笑道:“好…就交给我吧!”语落,便扶着张扰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