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12)
与红曲楼相依其后的一所院宅,见芳树满庭,院落修饰尽显诗意,此间正是郦棂与众歌伶的住处。
皓月朦朦,仍照千里,见吴屹背着郦棂已来到了其住处门前,正打算将她叫醒便与于岭两人归家,见他只喊了半声,“姐…”霎时便猛然醒悟,生怕口呼“姐姐”两字惹来时析岁笑话自己,佯装严肃道:“喂…到家门口了,快些醒来…”
虽说郦棂是在装睡,但见吴屹如此口气哪能轻易依从?暗自一笑,“本姑娘偏偏不醒,除非你小子直接送我进去。哼…但量你也不敢夜闯女宅!”
时析岁见之依旧醉沉,便与门外敲了几敲,呼喊着来人开门。过去颇久,奈何只闻北风于几人身前呼啸而过。由于新元时分,本留守于门外的两仆人已早回去歇息了。夜里寒风凛凛,庭院幽深,即使是有人听到了呼喊,谁又愿意掀开暖被起身而出?
时析岁只于此间叫唤几声,竟已觉有些口干舌燥
,应是方才贪杯之缘故。他心谙此夜必定不会有人出来开门了,反正自己与吴屹两人不顺路,自没必要在此逗留,索性直语道:“吴屹,你就直接背她踏梁而入得了。我实在是困乏难耐,就且先告辞了!”转身阔步离开的一霎,便已忍不住侥幸的笑意。
时析岁脚步利索,奈何于岭怎样也叫不住。于岭也知晓根本不会有人开门,只好盘算着如何抽身离开…
吴屹见状,言不尽意地看向于岭,“此乃当务之急,你可不要像时析岁那般不讲义气啊!不如你…你先踏梁进去呼唤她的姐妹出来…”
于岭理然不依,旋即正身扬言,“我于岭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夜闯女宅?况且院中女子何其多,我又岂知谁与郦棂交好,住在何处?”言罢,又谙似乎无计可施了,便朗目轻闭地直指角落处,含糊其辞地道:“反正郦棂已是久醉不醒,不如…不如索性将其放在门口…”
“万万不可!”语音未落,便闻吴屹开口阻拦,
“郦棂姿色如此出众,若遇到了心术不正的恶人,岂不将其玷污?”
闻言,郦棂颇为动容,匿笑道:“想不到吴屹这小子对我这般关怀…”
“确实是我想得不周!”于岭深感自己言过了,惟有愧疚道:“既然如此,就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这时,见不远处一间客栈的房梁上,李玉白与冯烛伊两人蒙上面纱,手挽包袱,借着月色飞檐而过。窗间过马的,恰好经于郦棂三人上方。于岭见有两个身影掠过,旋即朝其探去,各执包袱越于梁上,以为定是贼人,便高声叫喝,“何处而来的梁上宵小,新元之际竟做些偷窃之事!”语落,便飞身追去。
纵使于岭武艺一流,但要追上冯烛伊两人也并非易事。李玉白见来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便决定将其引到西南一偏僻处,大闹一场。说不定会将任秋歌等人注意力引到此处,届时从城北住处出发便可顺心不少。
果然如此,于岭锲而不舍地追跟着两人来到了西
南一楼宇上,此处离城墙不远。李玉白称心地将包袱递给冯烛伊,淡道:“妳先带着东西回去,我来与之切磋一番!”
来时,冯烛伊已大概知其用意,此时见李玉白胸有成竹,便拿着包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