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烛伊孤身只影行走江湖多年,从不使刀剑等利器,可见她内力修为之高。白仙山一脉代表剑道巅峰,白桑柔自然要做到内外兼修,天地相合。毕竟个人的天赋是有限的,只要能将自身修为运用得当,两者就没有孰强孰弱之分。夜风呼啸间,几十个回合过去了,冯烛伊两人打得不悦乐乎,仍胜负难分。
男子天生刚阳,李玉白一身正气外溢,专注外力修为,也算天公作美了。此夜与冯烛伊联手,一刚一柔,可谓有趣。白湛露的剑法相比其师姐,少了些霸道,显得轻柔非常,但每挥一剑都似感睡龙出谷之息,李玉白几番刚猛的攻击,都被化作了山间之风。
白湛露轻盈地悬于树颠,手中白剑慢慢蒙上了一股白色的仙气,一如溪水清澈暖人。李玉白收之眼底,不得不感叹白仙山实在妙不可言,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阴阳互生,方使万物欣欣向荣。白湛露年纪轻轻,却已掌握其中变化,将两股气流运用自如,真天才也。
李玉白气息浓厚,手持之剑似有生命,招式看似中规中规,实则时刻寻找敌人弱点,等待一招制敌。白湛露很好奇地问道:“这位少侠佩剑甚为奇特,不知可否道知姓名来历?”
对方诚心下问,一脸正气的李玉白,谦虚道:“贱名李玉白,家住南端滨海小镇,此剑乃师傅所传!”
白湛露收起剑锋,难以置信地一笑,“荒凉之地,竟有如此神秘高人?”
“白姑娘过奖了!”李玉白再次攻击,剑锋讨不到好处,两人开始拳脚功夫,白湛露虽为女子,胜在内力深厚,拼搏起来也不输男子。
任秋歌于暗处目不转睛,冷汗直冒,四人过招简直登峰造极,自己恐怕此生都不能达到的高度。
冯烛伊与白桑柔相互戏逐无果,也停了下来,媚笑道:“白桑柔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在老娘面前也讨不到好处!”
白桑柔以剑怒指,鄙夷道:“区区下尘之法,怎比白仙山上乘修为!不过一时侥幸,妖女竟口出狂言?”
“哎哟…”冯烛伊仰天大笑,轻扭媚姿,“白大美人这话好酸呀!”
“传闻冯烛伊虽异常猖狂,但无人敢与其作对!可惜今番妳倒霉运遇到了我…”白桑柔微微一怒,紧握剑柄踏雪袭来。
冯烛伊不以为然,边迎击,边笑道:“白美人如此高傲自大,可不要丢了白仙山的脸面才好!”
由于王将军疏于防范,全州城外已是火光通天。鲁怀与杨留总一骑绝尘,势如破竹般杀到了城下,随后的弟兄也架起了云梯。危如累卵之际,陈永存仍出城搏杀,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一人之力对付鲁怀与杨留总,只能回天乏术。
吴天保于后方大为欢喜,也忍不住杀将上来,与杨留总左右一方,亲身上云梯。
情势所趋,陈永存也只得暗暗埋怨:白桑柔二人的不闻不问。
鲁怀看向一脸无奈的陈永存,笑劝道:“汝虽恶劣之徒,但必须承认你是天生将帅之才!若肯投降,我军必定待你不薄,阁下之意如何?”
“绿水长流,我陈永存岂会与你同谋?”陈永存不再留恋过眼云烟的富贵,径自走到乱军之中,不知去向了。
陈永存也算英雄末路了,鲁怀对他有同情也有佩服,故意视而不见,任由他而去。全州城门失守,义军一拥而下,王将军惊得连夜带上金银财宝,也不知去向了。
全州城上,苗军高呼不断,松明亮彻了云霄。白湛露闻此,心念:全州真的失守了。凑近白桑柔,认真道:“师姐!全州虽败,但毕竟吴天保等乃一众贼寇,若此刻对全州百姓不利,我俩也成罪人了!”
白桑柔两人心意相通,摆脱李玉白二人并非易事,只能使出二人修炼多年的阴阳双剑。趁冯烛伊不注意,二人双目轻闭,踏尘而起,呼吸同声,黑白双剑一左一右,丝毫无差地晃动,四周顿时风雪滚滚,杀气腾腾,白桑柔有意针对冯烛伊,最后一击专门打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