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存等人按照原计划,提前两天便在背崽山上据险而扎,守株待兔了,手下喽啰共不下一百人。
今夜,皓月当空。正合了陈永存心意,纵使不用点松明,也能将山路辨清,极有利隐蔽潜行。杨贞能看着山下敞亮的帐篷,已熄灭了许久,早就想冲锋而下,一举把金银财宝夺入囊中,以免夜长梦多。奈何,陈永存迟迟不肯下命令,适才急问道:“哎呀…陈兄!月已正浓,山下灯火悉数扑灭,任秋歌等人早就睡下了!此时不发,更待何时呀?”
“非也…”陈永存不以为然,反驳道:“杨兄请看其帐篷搭建有理,既不依山而靠,也不曾傍水而居。上北宽广,而南下又无太多阻拦之物。这个李玉白着实不简单啊!我怕其中有诈!”
杨贞能极目望去,巡视一番,问道:“既然李玉白这般谨慎,我等不如直接用火把他们烧个精光?”
“千万不可!”陈永存不曾多想,当场否定,“若是杀人太多必定会引起军官注意,到时不要说占山为王了,你我恐性命也难保!”
杨贞能有些急了,催促道:“哎呀…左右不得,该如何是好呀?”
“杨兄稍安勿躁!”陈永存仍成竹在胸,笑道:“只要我等在此持戈以待,当任秋歌的手下换岗之时,我等便悄无声息潜入敌营。届时,李玉白与任秋歌皆以熟睡,岂不宛若砧板鱼肉?”
杨贞能奸笑道:“陈兄好计谋啊!只要这两人一死,其余草芥便宛若蜂巢坠地,四分五散了!”
闻言,陈永存笑而不语,于黑夜之中简直一副鸷狠狼戾,凶相毕露。
与背崽山正对而立的山峰,连绵不绝地相依而接,虽不及背崽山高且险峻,但胜在丛林茂盛,可藏数十万人马。
借着月色向内探看,意外发现此深山老林里,竟连
绵百里安扎了数不胜数的帐篷。此刻,位于其中间的一处帐中,缓缓而入了一个士兵模样的清瘦男子,见他高喊道:“报…”
帐中正站立着三人,观其衣着,应是苗、瑶等族之人,昂首站于中间的男子高大威猛,器宇非凡,年约四十左右,见他凝重道:“山下情况如何?背崽山里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此男子乃是苗、瑶等族起义军的首领,名唤:吴天保!至于何故盘踞此地,暂时不得而知,仔细观其阵势隐约不少于六万之众。
侦察而回士兵,回答道:“回禀大元帅!小的一直隐藏在背崽山附近,见傍晚时分来了一群身穿缝补旧衣的乡民扎营在了山下。不过还有二十几个身穿官服的人陪同,观其官服上的印纹,不像是地方普通官兵。对了,还有一白衣与为首军官颇为亲近。”
吴天保心存好奇,问道:“这两人是何模样?年岁几何?”
士兵回忆了须臾,出声道:“两人均为二十左右,一身正气,身形挺拔高挑!军官俊朗不凡,手握着蛟龙刀。白衣则是一表人才,明显深藏不露,一双深目似怀高远之虑!”
吴天保脸生疑惑,“深山老林之中,竟有如此能人?”
位于其右之人,淡道:“大哥!我听闻由于黄河泛滥,不少百姓选择南下,这两人定是护送那些难民而途径此地,遇夜而留!”右边说话之人名为杨留总,身居副元帅,与吴天保一同于家乡起义的生死挚友。
左边之人名为鲁怀,高大俊逸,年约二十四五左右,见他对士兵问道:“他们随行物品有哪些?”
士兵恭敬道:“回鲁将军!随行的马车多数装着干粮、棉被与帐篷,唯独有一车用了双马拉扯,车上绑着两个大箱子!”
“原来如此!”吴天保豁然开朗,淡道:“两天前盘踞在背崽山的乃是强人,他们算准时机定会杀人越
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