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可谓奇男子也…”谢铁仍难以置信地低低咕哝。旋即,感慨一笑,“人言江南中原之地,自古人才济济,奇人异士更为多不胜数。今幸见之,果是不假啊!”
徐寿辉心谙能有这般高谈阔论之姿,绝地等闲之辈。故而好奇非常,于就笑问道:“谢公子高大俊美,才识厚实且武艺超群,可否问得台端故土何方?”
先誉而后下问,听者何有推阻之理?“蒙得徐郎如此盛赞,某大慰平生矣!”谢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羞赧之色,淡淡笑答道:“在下生于岭南僻远一滨镇,不过区区乡野耕夫,不足轻重耳!”
“唉…贤弟切莫过于谦虚!”徐寿辉走南闯北,自是见多识广,当对岭南风情略谙一二,“近几十年来,岭南一带海域通商发达,居民安居乐业,乃富贵繁荣之地也!怪不得能出贤弟这般人才!”
徐寿辉言语方顿,昨夜与谢铁交手那厮,旋即不屑道:“哼…区区南蛮小儿,岂能成就气候呼?”
“够了…”徐寿辉终难以忍受,往桌上重重一拍,俊美的脸上更是怒火冲天,“我等虽漂泊江湖之商旅,但胸襟可吞天地日月,铁骨铮铮,今为何屡屡口出恶言相加?已然技不如人,莫非气量也要输人一等?汝今之行径,蛮夷不及呼,当赔礼道歉亦不为过!”
“徐老大!这唯恐…”其中一人容色惊讶,似带恳求。
徐寿辉冷眼视其求请者,理直气壮地驳道:“谁敢妄言包庇,日后就不再是我徐贞元的兄弟!”
言之旦旦,何人还敢为之说情。观其四下寂静如寒蝉,那厮倒也算刚直,不想连累其余弟兄,况且自己确有失礼之处,纵有万般不甘,能奈何之。深深一揖,迟迟道:“对不住了!”
冯瑶月见状,随即曲身矮他一弧,缓缓将其身姿扶正,“这位兄弟口直心快,坦坦荡荡,不失为真丈夫也!况且谁人无过,自不必行此大礼!”
那厮立马往后退了几步,惭愧道:“冯德乃一介粗人,承蒙嫂嫂大度,岂还敢弄脏了嫂嫂贵手!”
谢铁继而讪笑道:“足下既已口呼嫂嫂,是否也该
唤在下一声兄长?哈哈…”
冯德自嘲一笑,跟着其余弟兄也哄笑不止,一抿恩仇。当下此景,最为宽慰的莫过于徐寿辉。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忽而,店小二匆忙而至,扰了难得的清闲,“禀告掌柜!小的于门外见有一军队徐徐而来,大约三百余众。观旗胜,应是胡将军无误。”
众人闻之,事不宜迟赶至门外相迎,既紧张又喝望一睹名将风采。
随着飞扬的旗胜越演越近,掌柜飞身而出,严肃而诚恳道:“不知将军已然亲临陋栈,恕草民接驾来迟!”语落,欲跪之行礼。
“皆是芸芸众生,不必处处低人一等!”胡深大刀反握,将其阻止。须臾,越马下鞍,朝前观之,声音厚重而威武,“诸位谁是卖布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