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萱歪了歪脑袋瞧着目瞪口呆的柳嬷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倒要好好谢谢这柳嬷嬷误打误撞撞出的结果了。

宁承齐这不知轻重的法子闹来一场闹剧，撇去浮层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之所以找宁珂萱过来，大抵就是想试探试探女儿对新继母这一身份是否排斥。但闹剧闹过了，再回头去询也多半没什么好机会了。

宁承齐想着，再等等，等几日女儿这边学堂稳定了再去问问她的想法。

…

翌日是各个官家家眷们等候多时的千金宴，清晨的京城内城早已家家点起灯火，放眼望去，框框宅子里都是星星点火。

外头热闹，荣昌伯府也热闹。宁佑阁当之不肯落下一点后退，荣昌伯世子后院没有主母坐镇，柳嬷嬷只得硬着头皮撑着场面，上到指挥侍女伺候姑娘仔细注意些，下到提醒锦倩、锦丽在外该注意的点儿。

没人给她们点醒，作为曾经伺候过前主母的柳嬷嬷是目前为止最有资格说话的老人。

外头天都未亮，鸡都未必打鸣，宁珂萱就被眼前的烛光刺亮了眼睛。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目光模糊却依稀能瞧见一个厚实的背影在烛火旁捣鼓着什么，等她双眼逐渐习惯了眼前光线后，这才瞧清楚。

柳嬷嬷让一侍女支着烛台给她照着光，她则拿着熨壶给今儿要穿的衣裳烫平皱褶。后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柳嬷嬷忙把手中的活搁置在一旁回头瞧去。

姑娘只穿着单薄的纯白亵衣坐在拱起的被窝里，乌黑漆亮的长发如瀑布倾泻撒至身后如绸纱般的质感，纤细白嫩手腕正推着被窝，迟钝半晌后用着略沙哑声音询问柳嬷嬷，“时辰尚早，嬷嬷在这儿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