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次一些的货物,成箱成箱地丢进了海里。
如此一来,各只货船的载重迅速减轻,在风帆和木桨的推动下,再度将四桅沙船遥遥地甩在了身后。而那老舶主邓子龙,却忽然又改了主意。果断命令桨手们停止操作,只凭着风力推动沙船继续在海上“逃窜”。
“邓老前辈这招绝了,一则跟你先前一样,避免了其他舶主发现咱们身份。二来,也让海盗对咱们失去了防备,等海盗追上来后,刚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刘敬业抱着他的魔神铳,快速追到李彤身边,信誓旦旦地推断。
到海防营任职以来,为打发时间,他也读了不少兵书战策,内心感觉收获甚丰。此刻,见到邓子龙忽然命令水手放弃了用船桨加速,赶紧抓住机会卖弄。。
“姐姐让你船舱里蹲着去,别给邓舶主和姐夫添乱!”没等李彤回答,王二丫的声音已经从远处追至。紧跟
着,是她手持双刀的矫健身影。将倭刀凌空徐劈了两下,她大声向李彤汇报,“姐姐已经按照关叔的安排,回船舱里了。她让我告诉姐夫你,不用为她分心。“
随即,再度将头转向刘继业,快速补充,“水战不是陆战,容不得那么多虚招。前辈先前桨帆并用,主要
是为了消耗海盗的体力。那边船上,可不分哪个是水手,哪个是战兵。厮杀之时,全都会像疯子般扑过来!”
唯恐刘就业不服气,悄悄换了个相对温柔的声音,她继续解释,“咱们船上的人手比其他商船上多,还载着七八们佛郎机炮。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其他人。而海战
追逐,向来一追就是好几个时辰。那些商船只要舍得丢掉部分货物,就足够把咱们甩得远远的。跟不跟他们一起跑,结果都一样!”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属多余。刘继业根本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果断承认错误,“原来是这样,我还以
为前辈在放障眼法呢!二丫你果然也是个行家,几句话,就让人茅塞顿开!”
“你,你瞎说什么呀,姐夫在呢!”王二丫被夸得满脸通红,声音一下子变得又轻又柔,宛若书香门第里第一次见到陌生男子的少女。
“没瞎说,我哪里瞎说了。”刘继业丝毫不感觉难为情,摇着头,继续大拍她的马屁,“你,关叔,小四,小方,都通晓水战。有你们四个在,我根本不用往船舱里躲。即便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贼人也上不到我分毫。姐夫,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姐姐一个人回船舱里,我不放心,你最好还是下去保护她!”相交这么多年,李彤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所骗,接过话头,毫不犹豫地表示拒绝。
“胖子,你长本事了啊!竟敢糊弄我!姐姐刚才可是说了,如果你不回去,就让我把你押回去!”王二
丫这才察觉,自己差点又被刘继业的迷魂汤给灌晕,气得银牙紧咬,柳眉倒竖,“胖子,你到底走不走,我数三个数,一…”
“姑爷还是回舱里去吧,仗打起来,还早着呢!”数还没等数完,关叔已经笑眯眯走过来,和和气气地劝
告,“据在下估计,海盗想要追上咱们,至少得后半夜。而海上天亮得早,如果碰巧没有云,差不多寅时三刻刚过,太阳就会从水里钻出来。那时候,如果海盗还没放弃,大伙才需要跟他们见真章!“(注1:寅时三刻,现在的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