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车立等人闻听,齐声回应。然后组织起更多的义军和百姓,将更多的绳索,木棍等物,
从比岸上矮了至少七尺的冰墙上探到了外面,将其余被封在墙外的自己人加速拉了进来。
待与明军展开对射的倭寇精锐铁炮手们,发现自己打得再凶,也徒劳无功。想把重型铁炮转向河面之时,他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下手目标。除了最初不幸被他们杀死的几名义军之外,其他朝鲜人已经全都翻回了新筑的冰墙之内。
“往后退远一些,找个安全的地方,继续凿冰!”不愿自己的乡亲被明军视作拖累,通译朴七扯开嗓子,继续发号施令。“将凿下来的冰块拖过去,继续加高冰墙。别总指望天兵救你们,人要是不懂得自救,神仙来了也没治!”
斥候小旗车立和周围的义军将士们皱了皱眉头,对此人指手画脚的模样好生不满。然而,却全都知道此人主意没任何错误,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快速沿着河面散开,各自寻找安全地方去凿冰。
为了避免影响到河面上的新筑的冰墙,大伙新凿的冰窟窿都不敢太大,并且尽量远离墙根儿。饶是如此
,凿冰块和垒冰块的效率,依旧远远高于朝墙头泼冷水任其自行凝结。不多时,河面上那段冰墙,就又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并且“长”得愈发结实,从上到下,隐隐透出金黄色的光芒。
墙外的倭寇头子锅岛直茂气急败坏,将麾下所有重型铁炮全都集中到了一起,隔着八十多步远,瞄准冰墙不停地地射击。
巨大的铅弹,将冰墙外表打得坑坑洼洼,然而,整座冰墙却如同铁筑的一半,巍然不动。仿佛担心锅岛直茂被气得还不够狠,每当倭寇的精锐铁炮手停止射击,重新装填火药,通译朴七就指挥着朝鲜人沿着墙头向下泼水。寒冷的河水,淌过刚刚被铅弹打出的坑坑洼洼,迅速凝结成冰,转眼间,就让那些坑坑洼洼变浅,变小,继而消失不见。
“锅岛加贺守,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军至今尚未休息,继续进攻下去,得不偿失!”成富茂安没有在明军手上吃亏,所以不像锅岛直茂那样气急败坏。发现后者的呼吸节奏已经开始放缓,果断履行军师的职
责。
“嗯——”锅岛直茂乃是百战老将,从羞恼中恢复了几分冷静之后,也意识到光凭着重型铁炮,砸不开眼前的冰墙,沉吟一声,无奈地向下挥手,“收兵,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攻打此地。我就不信…”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嚣张的战鼓声,将他的后半截话,彻底淹没。
冰墙后的木台上,李彤的身影迅速出现,先是向正在忙碌的将士们拱了拱手,然后拔出佩刀,遥遥地指向了锅岛直茂的将旗:“老贼,大冷天你不在家里猫冬,你就这么着急送人头么?!”
“老贼,大冷天你不在家里猫冬,你就这么着急送人头么?!”周围的大嗓门弟兄,齐声重复。一遍又一遍,唯恐寨子外的倭寇们听不清楚!
“老贼,大冷天你不在家里猫冬,你就这么着急送人头么?!”
“老贼,大冷天你不在家里猫冬,你就这么着急送人头么?!”
“送人头么,送人头么,送人头么…”
山谷中,余音袅绕,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