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宠信有加。但为了防止有地方文官和武将一手遮天,朝廷就必须养着言官,让他们随时鸡蛋里挑骨头。”
唯恐李如梓不服气,他将语气稍微放缓和了一些,继续谆谆教诲,“辽东铁骑威名赫赫,除了戚家军之外,天下无人能挡其锋。而父亲能坐镇辽东三十年,若非陛下信任,怎么有此可能?!至于去年命令父亲回家荣养,也是陛下见父亲年纪大了…”
“行了,大哥,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话就是!”李如梓听得好生不耐烦,捂住耳朵抱怨,“好像我啥都不懂,只会给家里惹祸一般?也就是今天这里没外人,我才多了几句嘴。否则,你看看我,保证比徐庶进曹营还安静!“
“我呸,徐庶如果活着,得被你再给气死!”李如松拿他无可奈何,撇着嘴数落。“昨天也不是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嚷朝廷对祖承训的处置不公平来?”
“朝廷对祖承训的处置,原本就不公平。带兵去
攻打平壤,又不是他自己要求去的?明知道倭寇数量不下十万,还只给了他一个营的人马,其中战兵还不到两千五!他即便再有本事…”李如梓好生不服,继续梗着脖子倚小卖小。
“就你知道,别人都眼瞎?大伙现在不替祖将军说话,是时机未到。如果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他如愿翻身。”李如松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打断。
“那姓郝的…?”李如梓听得大吃一惊,本能地小声追问。
“朝廷里的言官,可不止会咬咱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现在才迫不及待催促大军过江!”李如梅笑了笑,在旁边低声插嘴。“可他越是这样,越没人敢帮他。免得将来遇到挫折,被他像抛弃祖承训那样,恨不得杀人灭口。而宋钦差之所以一直阻碍出兵,也不是像大哥这般,谨小慎微。而是想要一脚踢走姓郝的,独揽大权。”
“这…”李如梓听得心惊肉跳,两只眼睛再度瞪得滚圆。
“早就说,你别跟着瞎操心,你偏不听!”李如实抬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继续笑着数落,“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李子丹和张守义。年龄都差不多,人家俩人,却知道分寸,只管低头做事,从不多嘴多舌!”
“他们俩?”不听李彤和张维善的名字还好,一听,李如梓脸上的惊恐,顿时变成了郁闷,“他们俩那叫知道分寸?我看是没良心才对?我当初费了那么大力气帮他们谋取官职,他们可好,跟我连一句实话都没有!”
“呼——”北风卷着残雪和杂草,破窗而入,刹那间,灌了他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