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劝他,也不会煽风点火!我跟他们俩打个招呼,然后掉头走了便是。你不用跟我装可怜!”被张树的模样弄得心里头发堵,李如梓犹豫了一下,决定不给对方雪上加霜。
“走就好,走就好!”张树却兀自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楞了楞,本能地重复。双目当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唉——”不愿意再看到此人的窝囊模样,李如梓迈开大步,直奔张维善的所在。沿途中,不停地有怒吼声给他引路,“妈的,凭什么,老子舍了性命才立下的功劳,凭什么说抹就给抹了?他们没发现倭寇混进了城里,是他们眼瞎。凭什么老子要替他们圆谎!老子被那姓严的疯狗冤枉时,他们怎么谁都没替老子着想过?不公平,老子即便上北京告御状,也要把这件事掀个底朝天…”
说来也怪从始至终,都是张维善一个人在咆哮。同
样受了委屈的李彤,却始终不声不响。直到李如梓已经将双脚迈上了书房台阶,才忽然听有李彤幽幽地说道:“其实,我觉得王重楼说得没错,这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能将八卦洲的战斗,单独摘出来算,其他事情都弄成糊涂账,已经最好结果。至少,把咱们俩彻底摘了出来,不用再掺和锦衣卫和南京六部那些烂事儿!”
“可这样,咱俩就成了误打误撞上了八卦洲,顶多奖几十两银子,至于将来能不能毕业推举历事,还得看严疯狗和刘博士他们认不认账!”张维善的声音也小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不甘。“要答应你一个人答应,老子宁可死,也不会向他们低头!”
“两个历事当官的名额?看来他们家中长辈,已经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李如梓再度停住脚步,很是犹豫,自己该不该现在进去打扰。(注1:历事,明代对贡生中成绩优异者,给予的一种照顾。可以不毕业就出去当官,类似于实习。实习结束之后,根据考评决定是否继续留用,或者打回国子监继续深造。通常历事者,都不会打回。比起毕业后等待分配官职,
算是捷径。)
“我也没想过向他们低头。至于历事,更没想过靠着他们的施舍!”李彤的声音,再度从窗内传了出来,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倦。
“那你还说,已经是最好结果!”张维善楞了楞,继续低声抱怨。
“那是对他们,对你我两人的父辈。他们都在这座南京城里,走不开,也逃不掉!”李彤的回答声,一字不漏地,钻入了门外人的耳朵,“咱们俩不一样,咱们俩,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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