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林霜问。
“回七小姐的话,我叫卫柔絮。”声音也清脆温柔,不卑不吭。
“你会梳头吗?”春芽对她印象也不错,完全没有把她当新来的排斥。
“会的。”她自然的接过春芽手里的梳子,开始给林霜梳头发,动作轻柔娴熟。
顾妈妈在一旁看着焦急,但是又不好找什么借口把她支开,只能对林霜道:“七小姐,这不合规矩,哪有丫头不经调教就进小姐屋里伺候的?”
春芽笑道:“顾妈妈,凡事都得懂得变通才是,梅子和海棠那么小,端盆水都颤巍巍的,站起来还没七小姐高,能做什么事?卫姑娘虽然是新来的,但现在人手不够,只能用她了,我看她做事挺有规矩的,您就别操这些心了。”
“可是……”顾妈妈上前两步,突然见到春芽手上的东西,她瞪大眼仔细一看,顿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牙齿格格地打起颤来。
“七小姐,七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奴婢实在是不得已……”
林霜和春芽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顾妈妈,您这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她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该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春芽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帮林霜扶顾妈妈起来,对外面大喊:“梅子,你快去大院叫人请大夫来。”
顾妈妈跪着不肯起,脸色煞白,她盯着林霜看了会,见林霜和春芽眼里满是关切,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顾妈妈,您别吓我,您觉得哪里不舒服?”
“七小姐……”顾妈妈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攥着林霜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半晌道:“奴婢,奴婢就是头昏。”
“能站起来走路吗?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等大夫来看了再说。”
一会大夫来了,只说是受了惊吓,开一剂安神的药喝下就会好。
林霜虽然对她的表现生疑,但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暂且搁下,反正顾妈妈下午便能走动了。
卫柔絮来的正是时候,有她在屋里伺候,春芽便解放出来,可以专心去安排婚宴的事。林霜对这个漂亮又能干的丫头很感兴趣,她坐在桌案后画画,卫柔絮便站在一旁给她研墨。
“顾妈妈说你是社学教师的女儿,你平常读书写字吗?”林霜边画画边跟她闲聊。
“以前母亲在世时读书,后来家里渐渐败落,我要做针线贴补家用,就没时间读书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林霜好奇的问。
卫柔絮叹息一声,可能林霜本身没有阶级观念,待丫头没有主子的派头,她们之间不像主仆,倒像一对普通的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