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是在世神佛,庇佑众生,大都护说谁是外道,谁就是外道!”
高进话音刚落,宰塞就已经跳出来道,如今内喀尔喀部吞并了敖汉部的地盘,他又领着两千勇士在朔方军效力,刚换了武备,真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跳出来做了急先锋,要向大都护表忠心。
而随着宰塞的挑头,素囊、查干巴拉这些已经改信的汗王、诺颜和台吉们都是纷纷附和,这让剩下那些部落的贵族们多有不忿,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哪敢多话,要知道朔方大都护征服右翼蒙古后,实力便已是草原上最强的,便是剩下各部联合也不是敌手。
“大都护是在世神佛,自然是法眼无差,不过咱们都是凡夫俗子,难免会被外道所惑,所以大都护才办了这场辩经大会,让黄教的上师们和青龙寺的上师们比试佛法神通,分个高下,这样谁是正教,谁是外道,岂不是清楚分明。”
炒花终于起身说道,而他这番话则是让那些仍旧信奉黄教的各部贵族们附和起来,不过他们对于自家部落那些黄教上师都是颇有自信,相信以他们的神通定能够证明自己信奉的乃是正教。
对于这场辩经,高进从没放在心上,青龙寺的那些大和尚们都是陕西各大寺庙里比武拼杀出来的武僧,任你什么狗屁上师舌灿莲花,在那伏魔铁棍下毫无意义,只不过上来就动手未免太过无趣了些,所以这辩经开始,便是沙尔呼图克图这个换了法号智光的前大元国师去和那些黄教的上师们辩经。
真实的辩经其实很枯燥,即便是那些虔信黄教的诺颜和台吉们平时听得多是那些人骨法器天女双修等残暴血腥荒淫的法门,真正的密宗教义他们哪个会认真去听讲,所以他们压根就听不懂沙尔呼图克图和他们供奉的那些黄教上师们在辩哪门子经。
沙尔呼图克图能让林丹这个蒙古大汗改宗萨迦派,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法台之上他一个人舌战群雄,丝毫不憷那些格鲁派的左道。
高进听得甚是无趣,事实证明,秃驴们耍起嘴皮子来就是自由心证,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拼得就是比谁更能在无耻的同时保持气度。
沙尔呼图克图好歹也是当过几天大元国师的,虽然他明明和那些格鲁派的外道们辩论得难分高下,可他还是翩然转身朝着高进大声道,“大都护,这些外道不通佛法,小僧辩经已经赢了,他们还要东拉西扯,实在是无耻之尤。”
四周的诺颜和台吉们看得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是真的听不懂沙尔呼图克图和那些上师们讲了些什么,只是看着眼前沙尔呼图克图气定神闲,黄教上师们则是气急败坏的样子,叫他们下意识觉得黄教上师们大概真的是辩经输了。
那群黄教上师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无耻之徒,哪有辩经辩到一半,就单方面宣布自己赢了的,于是他们群情汹涌地上前要寻沙尔呼图克图要个说法。
“哼!”
随着高进冷声哼道,法台上的朔方军将士们长刀出鞘,顿时逼退了那些黄教上师。
“尔等辩经既然输了,便不要再做纠缠,接下来自比试神通吧!”
高进直接给沙尔呼图克图撑腰,那些黄教上师们在四周明晃晃的刀锋下哪还敢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
四周蒙古各部的诺颜和台吉们瞧着这些黄教上师在辩经里败下阵来,原本的虔信都不禁动摇起来,只能希望这些上师们的神通能让那位神佛在世的大都护认可。
“智光师弟,你且退下。”
随着智深大师的话语,沙尔呼图克图很识趣地退到了这个身板如同魔头般的师兄身后,如今他已是密宗祖庭青龙寺的讲经堂首座,而他萨迦派的师兄弟们正自从藏地赶来,为了能让萨迦派入主布达拉宫,沙尔呼图克图算是把整个萨迦派都卖了。
智深大师上台后,自朝高进道,“洒家拜见大都护,得蒙大都护开示,洒家始悟了‘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的高深佛理,眼下这些黄教外道,动辄以人皮人骨为法器,实乃是邪魔外道,洒家今日要施展伏魔神通,超度了这些外道,还请大都护恩准。”
在场的诺颜和台吉们都是听得懂汉话的,这位智深上师瞧着就卖相不俗,他们自是相信这位智深上师是个有神通的,然后又见这位上师杀气腾腾的,不由担心起来。
“既然是要超度外道,也是功德,本都护准了,你们可有意见!”
高进看向四周那些诺颜和台吉们,然后宰塞和素囊等人都是纷纷跳起来大声道,“正该如此,既是邪魔外道,便合该伏诛!”
那些原本信奉黄教的诺颜和台吉们自然不会反对,这辩经他们听不懂,这神通比试总不至于再教他们看不懂吧,于是他们都是纷纷看向那些黄教上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