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弃刀捂住半边喉咙口倒在雪地里像条快死的鱼蹬腿挣扎的同伴,四周的亡命徒都面露怯色,这有甲胄护身和没甲胄护身的差距实在太大,他们的刀砍上去未必伤的了对方,可他们挨上一下,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
这时候乌合之众的坏处便在这些贼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他们团团围住高进,可是却都畏缩不前,没人愿意做那先登死士,用自己的性命去给同伴换富贵。
一时间场面上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而这时候一直躲在远处没敢上前的两个骑马贼人,这时候终于有胆子上了马匹,脸上更是露出大喜之色,那白袍客没了弓箭,又被团团围住,合该是他们的富贵。
“先杀了那厮给三爷报仇。”
上马后的持弓贼人率先说道,他们本就是卫癞子的心腹,也是这群亡命徒里的头目,只不过他们先前被那白袍客的神射所吓到才没有上前,如今看到那白袍客弃弓后也这般厉害,都是有些庆幸。
“侯大,那厮看着不像是绿林道上的,那鸟铳更不是寻常货,咱们真要下死手。”
另外一名贼人开口道,他也是逃亡的军户,只不过做到过小旗,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卫癞子是有恩于他不假,可这些年帮他做的事也够还这份恩情了,那白袍客无论是所用鸟铳大弓,还有身上甲胄,无一不是精良货,这怎么瞧都不像是寻常的江湖仇杀。
原本还兴冲冲地要杀上前去的侯大顿时迟疑起来,他晓得这个同伴陈四郎向来精明,于是不由勒住马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三爷虽然有恩于咱们。。不过咱们也早就还清了不是吗?”
陈四郎看着不远处那越来越多将那白袍客围住的亡命徒,却是丝毫不避讳两人身边还剩下的几个手下人道,“说句实话,你觉得三爷这一死,城里那份基业谁守得住,咱们都是外人,就算给三爷报了仇,又能有多少好处。”
“与其咱们也过去凑那热闹,不如现在就回城里,去三爷府上一趟捞足了好处再说。”
陈四郎这句话一说出口,侯大顿时睁圆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陈四居然打得是这般主意,不由道,“咱们这么做,不合道义吧!”
“什么狗屁道义,咱们是什么人,你还真把自己当英雄好汉了,既然你不愿做小人,那这份大功就让给你了,咱们走!”
陈四郎想不到这侯大居然这般愚蠢,于是骂过后便掉马而走,而剩下几个亡命徒也连忙跟上去,他们本就是有奶便是娘的泼皮无赖出身,与其拼上小命去厮杀,还不如随陈四去三爷的府上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