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一声冷笑,那狱卒捂着摔疼的地方嗷嗷地撤下去,不过他倒是不敢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还真的换了一个比较面善的上来。
那人倒是个人精,一来就自我介绍着:“小人叫阿忠,忠心耿耿的忠,赵大人有何吩咐都可以吩咐小人去办!”
刑部大牢是不同于刑部任何一个地方的部门。
刑部的其他衙署都可以跟赵晋闹别扭,但是刑部大牢却不敢。
因为刑部审讯过的案子总是要经过大理寺的复审或者是核对,一旦发现案子本身有什么问题,他们具备随时前来调出犯人审讯的权利。
因而在刑部大牢里就职的人要看的是两个地方的眼色,一个是他们本身刑部的大官们,而第二个便是大理寺的官员们。
所以像阿忠这样一来就拍胸脯表忠心的倒也不意外,而像先前那种试图给他们刑部大官拍马屁的才是个傻的,尤其是在知道他们的靠山此刻根本
当然闲话不多提,赵晋并没有心情与这样一个八面玲珑地闲聊天,他直奔主题,表示人既然已经提出来了,他就要立刻开始审讯。
阿忠的表中心被打断,面容上一点儿不高兴的神情也看不出来,立刻又命下面的人着手去准备。
不过除了送来一壶粗陋的茶水以外,他这里也的确不能准备什么,待人一一就位,赵晋示意阿忠可以出去了。
“啊…”阿忠愣了一下之后表示按照规定他是不能够离开的,万一他们里面有人想要屈打成招了!
“屈打成招,你丫是在开玩笑吗?”云树学了京城人士说话,但他本身是巴蜀人士,虽然小时候在宫中的秘密基地里做暗卫训练了很久,但是他们那一圈人都不是京城人,故而这话说得也是极其地怪异。
赵晋听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那阿忠皱了皱眉,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不敢在这些动辄身份高贵的大人们面前造次的,紧张地攥了攥衣角,还是提腿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人一走,赵晋便看向站在场中个子高昂的梁夏来,他才十三四岁的身材竟然已经到了他额间,可能再长个半年,这个子就会蹿得比他还高了吧!
他坐下后,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一息功夫后,他突然道:“行了,梁夏,这里并无外人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什么…
苏芷怔了一下,瞪大眼眸,一脸不思议的看着赵晋,不是说这梁夏是个哑巴吗,自家相公怎么还要让他说话,这不是为难人吗?就在审讯室里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场中那个高大挺立的少年梁夏时,突然见他抬眸望了一眼赵晋,然后扯了扯嘴角缓缓地笑了:“我认识你!你曾经在西疆战场出现过!”
一席话说得连赵晋都惊了一跳:“西疆战场?”
“没错,西疆战场!”梁夏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如果不是在那里见过你,我可能也不会与你们说话!”
这话一出来,且不管西疆战场的事情,苏芷也瞬间明白了这个叫梁夏的少年可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他人都已经大牢里呆着了,他居然还能够耍脾气将哑巴一路装到底。
“你犯了事,可知?”赵晋端坐,并没有因为他挑起的话题而顺着他的方向去走。
不管他此时对于西疆战场的事情再好奇,他也不会忘记今日前来的目的。
这就是他的坚持,也是他为官一直以来的原则。
“我知道呀,此案无解,除非她能够请来…不过算了吧,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梁家与那位并没有什么交情,恐怕是没有办法的!”梁夏说着突然看向赵晋,他突然生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他这个人的记性也一向很好,他在西疆战场
看到过他,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名字…
他似乎并不知道,只是在神机营里见他出没过,也是他策划了西疆战场的反击战,由此带领他们打败了吐蕃和北狄人的联手进攻。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似乎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想到自家堂弟那日借助关系潜进来看望他的时候对他所说的话,他们说过会请到能够帮他的人来前来。难道…
他心思一转,突然弯了腰:“还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赵晋!”赵晋很直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官位,也没有客气。
“大理寺卿赵大人…”梁夏一下子惊讶了,满眼震惊地瞧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真能请得动您出马!”梁夏的态度一下子好了许多,再也不是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个用鼻孔出气的人了。
“他是谁?”苏芷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透出
来的信息。
根本丫丫的话来说,这件事情是梁夏的堂妹梁真真告诉她的,但是看着梁夏这副表情似乎他并没有见过梁真真,而他话里的他也单指的男他。
毕竟这里是刑部大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带着家眷进来的,只有赵晋有这个特权。
“是梁冬,也是我的堂弟!”梁夏在确认过赵晋的身份后,再加上西疆战场上对他的佩服之情,简直对他和他身边的人的问话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梁真真是你的什么人?”一旁做小厮打扮的丫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在她还未说话时,梁夏的眼神曾经有落在她身上过,不过对她的印象除了她长得格外清秀,皮肤格外白,身上毫无男子气概以外,他并没有别的感受,所以也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研究她,不过此时听到她说话,却发现她不仅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还是一个小女孩儿。
一个比他还要小上许多的小丫头,大约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