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喜欢的人吧?”白敛一边拿着网针,顺着漏洞的地方穿插过去,一边撇嘴打趣道。
沈攸却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背对着他,心想是回答是……还是不是呢!想必他也猜到庄夙十之八九是个男的,若回答是的话,岂不是要视自己为断袖……那自己真的喜欢庄夙啊,失去他便不可,为之疯狂的那种喜欢。怎么就不是断袖了呢。
他无耐的笑出了声,“……只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说罢赶紧迈步进门了。
沈攸将鱼篓里的肥鱼倒在木盆中,那鱼在干涸的盆里奄奄一息,两颚一张一合,甚是可怜。舀了几勺清水下去后,经过清水的冲击,它明显活跃了起来,紧接着待水盛满后,便翻了个身,拼命往前游,却发现四壁围死,水势渐小,游不出去,却也只好挣扎着拍打出水花。
沈攸望的出神,忽就明白了在这无比阴诡的人世间,如若没有一定的地位,没有一定的功力,肯定到哪都是如同这失了水的鱼一般,待人蒸煮,或是红烧,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下一刻,他便起身走出门去,走向白敛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地。正着面容道:“求白敛前辈收我为徒,最好能将你毕生的绝学都教会给我。”说罢垂下头往地上一嗑。
白敛见势并没有伸手扶他起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忙着手中的活,久不久抬眼看他一会儿。脸色意味深长的神情。
沈攸嗑了好几个响头后,想起自己脑袋还没痊愈,本就昏昏沉沉时不时疼痛一番。这会认真嗑了几个响头,使之更加的昏昏沉沉开始疼痛起来了。但见白敛没发话,又不好停下来,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嗑着,只是这会儿不再那么使劲,而是假把式的挨了挨地面。
“行了,怕你再拜下去,我可就得升天了。”
白敛声道,总算放下手中的渔网,执手示意他起身。“我不是说了要收你为徒么?你这是作甚呢?”
沈攸暗滋滋在心里好气道:“这前辈存心耍人,总算看完了笑话再跑出来圆场。”脸上却依然装出一副无比诚恳的模样,堪比对着日月星辰许下的千古誓言。他道:“那您这是答应了?”
“当然了,我白敛一向说话驷马难追,还从没打过晃语。”白敛抬高声调回道。
沈攸嘴角上扬,半眯着一对笑眼,道:“那徒儿想学会师父最厉害的招数。”
白敛听罢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执声道:“可是,我的每一样招数都是最厉害的,你让我如何抉择好呢。”
“那就每一样都教我!”
“哟,胃口还挺大。”白敛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说道:“想学会我的招数,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得先看看你是哪个路子,适不适合这一块,学不学的来。这可跟朝阳仙派不一样,那地儿学个十年半载,也学不会个什么。”
沈攸抬眼看他:“那请师父赐教。”
“行吧,你先去把鱼做好,等吃过饭后,我再练练你。”白敛说罢,拿着补好的渔网撒开步子往河道走去了。
沈攸跟着转身看着他,喜道:“是……师父!”
声罢,他起身再走回屋内,行到放着那肥美之鱼的木盆旁,双手撑着盆边,对鱼道:“这可是他要吃你,我只是听他之命杀你,要怪可就得怪他噢。”
说罢,他将鱼抓起来放到砧板上,拿着磨的锋利刀的菜刀,手起刀落,一颗活生生的鱼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