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忒大,晃得我眼花缭乱。脑子又晕又疼,实不了,我急中生智,张口大声地“呕”了一声,他忙不迭地把我推开。
“不说,就不说。你真当我是要劝你为善,可别逗了。”我掩嘴失笑,满怀恶意地骂道:“你活该遭现世报,一辈子无儿无女。我以为自己是个宠物,你拿我当奴隶。但我真的很可怜吗?你真的以为你就占上风?你要比我痛苦一万倍,至少你不敢和你的爱的人在一起,连告诉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你怕啊,你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厌弃你。所以你宁愿她怨你,这样,她就能一辈子记住你最好的样子。”
我嘴皮子可利索了,很可惜体力没跟上,说得自己气喘吁吁。
严清轩这畜生的表情变化可精彩了,从阴沉到目赤欲裂,最后恨得咬牙咬齿。
“又想打我啊?”我手指着自己的左侧脸,朝他说,“来,来,这次该打这边,这样才对称。让医院里迷恋你的护士们好好的瞧一瞧,你是有多‘喜欢’我。”
“犯贱!”
他骂完,眼神分明像是在看到了什么脏东西,避而远之,果断走了。
我仍旧窝在柔软的沙发上,骨头懒散得比如废物还不如。眼神平静地凝望窗外的那盆翠绿欲滴的滴水观音。
看了几眼,给自己倒杯水润一润喉。
近来我和严清轩这畜生相处就是唇枪舌战,见了面就开嘲,说话不会带脏,只会揭短,往对方伤口上撒盐。
这次把他气走,我估计两三天之内,他不会再来瞧我第两眼。
也许是乐极生悲吧,夜里身体发起了热,第二天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口疮也犯了溃疡。
治疗,无非是吃药和打针,输液。
徐萤见我死气沉沉,把窗外那盆滴水观音搬进屋了。
“萤萤你……拿过来点。”
徐萤把滴水观音搬过来,我指了指床头柜,她清理了柜子上放的水,然后把滴水观音放上去。
她早上搬进屋,下午这盆滴水观音就废在我手里。
翠绿的叶子全让我薅了个干净,一片不剩。
徐萤都无奈了,叹着气喊:“小祖宗,你心里有火就冲我发泄呗,想骂就骂吧。反正我这个职业,都被骂习惯了。看下手机时间,都会被举报不务正业,没有职业操守。”
边说边用修指甲的小针挑我指甲里的脏东西,薅叶一时爽快,手指甲让泥土和散发着一股草味的青色汁水堵满了。
“没有,我早就看这盆栽不顺眼了。”
“啊?”徐萤震惊了,“你最近都盯着这盆滴水观音,我还以为你非常喜欢呢。”
我随口解释道:“风水学认为滴水观音招财,而这种植物又带有观音二字,又有一层吉祥平安的意思在里面。”
“这就是你看不顺眼的原因?”
“你没发现它在嘲讽我吗?吉祥?平安?呵呵。”
徐萤:“……”
我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聪明人,不需要我把话说得直白易懂,随便几句就能让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