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许家的人,杨怜不免有些慌张,许天漠尚且还没说明来意,杨怜已然抢先道:“我回南越已经嫁人,不可能再回北齐。”
许天漠对于杨怜依旧维持着之前在北齐的称呼,道:“弟妹,我这次来,不是要你回北齐的。”
杨怜闻得此言,心才稍稍放下,将信将疑道:“那你是为了?”
“之前你回南越,开国郡公家愿意你将霁儿带回来,一是开国郡公家体谅你,愿意全你的慈母之心,二也是因为天浔有长子许承在。但是,三个月前承儿因为天花夭折了,开国郡公一脉无继……”
杨怜心下慌张起来,眉峰高耸:“也就是说,你来是为了把霁儿从我身边带走,带回北齐开国郡公府?”
“反正你现在已然嫁人,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许天漠沉声,“霁儿跟着你寄人篱下,对他也不好,你倒不如放了他,让他回家。”
“你们想也不要想!”杨怜面色冷厉,“许天漠,你是北齐的人,没有国书,私自进入南越国都,我若是告诉皇兄,他不会放过你。”
许天漠浑然不在意,“杨熠如果有这个本事和胆量来得罪我大齐,当初还会把你嫁到北齐来求得赤荔关一带的安稳么?”
“总之你死了这条心吧,霁儿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他离开我!”
许天漠还要再说话,却见常彧唤着杨怜的名字匆匆从山下上来,他见到许天漠很是意外,谨慎道:“你是谁?”
杨怜勉强笑笑,“常彧,他是外地来的,遇到我,所以来问路。”
“这样啊。”常彧这才宽心,带着杨怜往山下走,“听说你来了厚德寺,我带着霁儿在家里玩,等了许久你都没回来,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没什么事,我四处散散心罢了。”杨怜偷偷觑了许天漠一眼,“我们回家吧。”
竹屋之内的无忧,正捏着那一枚黄色的平安符出神。
身孕已然有八个多月,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每一天都在增大,和她对于常晟的思念一般,每一日都在增长。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个和别的女人亲热,还怀疑她忠诚的男人,依旧如此想念。
爱情使人愚蠢,她讥讽地想。
门外的一个人影,透过门缝,阴狠的目光紧紧盯在了无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