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也注意到了傅奕言语之间的复杂情绪,畅言说笑道。
“谁说不是呢,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时运也是英雄际遇的关键啊,说到这个我老头子还真是羡慕你呀!”
听到程处弼这话,傅奕也不由得心生感慨,略带惆怅的说道。
如果武德年间,就是这位雄才伟略的陛下主政,说不得现在主持灭佛的,就是他了。
说不羡慕吧,还真是假的。
“老大人呐,您不会是故意为这事嘲笑我来的吧?”
程处弼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善然一笑,转开话题说道。
“哪里,老夫不过是庸人自扰,自说自话罢了,都已经入土的年纪了......”
傅奕开解地自嘲一笑,早过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他还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但是他的心里还真有一件事情没想清楚,继而又向程处弼问道。
“指挥使大人,老朽就是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这陛下既然要除宗灭教,又为何不完完全全将佛道两家完全给抹平呢?”
这是他心里的疑团,他曾在心里,反复思量,但思考出来的答案,他也不敢去肯定,因为他热衷地是坚决地铲除宗教。
“这些人乃追既往罪过,虚求将来的幸福。遂使人愚迷,妄求功德,不畏科禁,触犯法律。其身陷刑纲,还在狱中礼佛念道,以图免其罪。”
不待程处弼接话,傅奕就一个劲地很是急动,血液不断地往脖颈、面庞上涌,脸边、额前的青筋胀鼓鼓地凸起,口中也是大言不断。
“人生死寿夭,本取决于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决定。而佛教徒诈称,贫富贵贱由神主宰。这是窃人主之权,擅自然之力。”
“宗教肆行,其恶果是“海内勤王者少,乐私者多”,立于五庭,看膝下,不忠不孝者,聚结连房。入家则破家,入国则破国啊!”
“这个......您老,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