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梅园葬情

但林越却一个字都吝啬和我说,一脸的心事重重。

此路不通。

我眼珠子一转,另辟蹊径地找了个别的话题,“茵茵没事吧?我听她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受惊不小啊。你也真是的。就算事出意外,你没有想到。舒悦爸爸动手打人后,你也该第一时间把孩子隔开,安顿好啊。我电话里是有安慰她啦,刚刚也和她说了我和你在一起,你已经没事了。

我顺便还骗她说,那个坏伯伯是认错人了,才打错了你。他已经和你道歉了。回头你可别又编了了个别的理由忽悠她,给我说漏了嘴。那样,我在她面前就没有信用度了。”

林越这才面色缓了缓,嘴角微勾,“多谢。麻烦你了。”

面对他这么正儿八经地道谢,我微微有些不适应,眼神移开到别处,就说,“哪里麻烦。茵茵那么可爱。又从小没妈妈。我对她好一点,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我说完这句话,刚刚好转的气压再次降到了零度。话题再次绕回舒悦的身上,林越的眉头死死地皱着。

我知道,林越不是想瞒着我什么。如果他不愿意说,他大可拒绝我和他同行。他的沉默,更多应该是源于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又或者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舒父说的内容。

我沉下心,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等待见到舒悦的那刻,或许答案就有了。

我在车子里不断地猜测,如果舒悦没有被人拘禁起来,这么久面对女儿病重的消息,都不愿意出面的原因会是什么。

病重?昏迷?瘫痪?

甚至是失忆……

各种狗血和意外情况,我都拿来套在她身上套了一遍。但任由我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到舒悦竟然会在梅园里。

当林越的车子紧跟着舒父的车子,停在梅园的门口时,我都呆了。

梅园,苏市的一处风水宝地,也是苏市最大的一个墓园。

舒父走在前面,这墓园里今天一个人也没有,天气也骤然变得阴沉起来。狂风卷着树叶子在墓园里乱窜。给人萧条而凄凉的感觉,背后阴森森的。

舒父腿脚不便,走的很慢,我和林越都木然的跟着他。

他带着我们走过了一排排大理石雕刻的墓碑,来到一处野雏菊怒放的角落里,站在一个墓碑面前,语气哀痛凄然地说,“舒悦已经死了。你要见她,我带你来见了。你要和她生孩子,救你女儿的命,你就去地府底下陪她吧。舒菲和你无冤无仇,你放了她。你已经害死了我一个女儿,难道还要毁了我最后一个女儿吗?”

我看着墓碑上,和舒悦容貌一模一样的女人照片,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知道她们是双胞胎,容貌相似,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乍然看见一张最近一直见面的面孔被贴在墓碑上,照片还因为风吹日晒有些褪色发黄,我依旧有些适应不良。

我看着墓碑上刻着舒菲的名字,死亡的日期却与我生女儿的日子几乎相差不了一个月的样子,就知道墓碑底下躺着的人应该是舒悦。

她以舒菲的名义,无声无息地死了那么多年,没有人问津。舒菲以她的名义活得光鲜亮丽。如果没有林越的出现,舒菲不贪心地妄想当林夫人,或许现在还在罗马当她的家庭主妇,过着不算富贵,却也从容安逸的生活。

我看见舒父眼里的悲痛不是假的,说的话也像是假的,所以一点都不会怀疑这个墓地是空的,只是为了舒悦欺骗林越用的金蝉脱壳计。

毕竟这个墓碑有一定年数了,不像是新建的。谁会在几年前就想到,林越会因为林茵的病情,回头找舒悦?

我讷讷的问,“舒伯伯,舒悦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