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可是,那几个西陵人还有大用处,他们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大牢里!”南疆王也是异常坚决,说着,便越过众人往外走了。
但他毕竟在御书房里面关了七天了,其中就穆里奇将军送过几次饭和水,倒是酒没少喝,走没几步,便体力不支地腿软一脚跪下来了。
阿卡连忙冲上前去,“王上,您这是去哪儿?!”
“去大牢!”
……
大牢里一如既往的昏暗。
墙头有只有一扇小窗,昏黄的光线来自于一只小小的蜡烛,弄得人昏昏欲睡的,打不起精神。
因为在这大牢里待久了,向来爱干净的沈二公子都长出了一截胡子,加上好几天没洗澡,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
当然,沈大夫和颜逸飞也没能幸免。
三个原本各有千秋的好男儿,如今却是一个比一个被糟践的不成样子,真真令人痛心扼腕。
沈二公子便十分不忿地对着墙说道:“可别让小爷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害我,否则等小爷出去了,老子弄死他!”
隔壁的隔壁那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御医就更惨了。
御医们在宫里头当差多年,又久居京城,多半是养尊处优的,这趟来南疆的路上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了,如今祸从天降,又被丢进大牢里头来,更是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年纪最大的李太医也快半百了,原指望这一趟随贵妃才来南疆,办好这一趟差事,便能通风光光的告老还乡,过上含饴弄孙的小日子。
可没想到却是遭了这么大一份罪。
南疆地处西南,本就潮湿的厉害,这大牢里又常年的不见天日,还有许多的虫蚁,李太医在牢里头待了几日,风湿病都犯了。
又因为身陷囹圄也无法给自己开方诊治,膝盖疼得半宿半宿的唉唉叫,压根儿无法入眠。
这会儿便是外头正值日光大好的午后,李太医也是疼得唉声叹气长吁短叹的。
“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沈二公子对墙长叹。
颜逸飞默不作声:“……”他担心的是,阿姐不知是否已经顺利出了寝宫,去往纳雅王后的灵堂了。
“快到头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月笙沈大夫突然说道。
月痕急急扭头看去,“哥,你知道什么?还是,有什么好消息?”
沈月笙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抬起头来看月痕时,不住的摇头,“沈月痕,我若是指望你能长进,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若是有机会,下辈子我一定让你当我哥,让你也尝尝这种操碎了心的滋味儿。”
“……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埋汰我了。”月痕也不太好意思,“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罢了。”沈月笙长叹一口气,说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
“不知道。”月痕答得干脆。
沈月笙无奈提醒,“公主殿下心心念念着,要去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了。”
月痕这才恍然大悟,“头……王后头七?南疆人的习俗是……七日,下葬?”
“嗯,头七,下葬。”沈月笙越发感慨,“所以,若是我没想错,明年的今日,也该是我们这些人忌日了。”
沈月笙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这大牢里的人都听见了。
话音未落,抽气声此起彼伏。
而,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吼声:“你们让开!本王要让那些西陵人给我嫂子陪葬!”
呐,有人提刀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