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喧哗,与沈月笙的话却是相得益彰。
沈大夫转头看月痕。
“……”月痕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是啊,他们这种日子是快到头了。
因为他们也活到头了。
他怎么就早没想到。现在南疆人都群情激奋,遇上纳雅王后的头七,他们可是恨不得要将他们生吞活剥千刀万剐了,才好给纳雅王后血祭啊!
月痕想哭,但是哭都哭不出来。
欲哭无泪。
话音未落,便听见“咣”的一声响,见提着刀的阿舍里亲王越发那许多的看守狱卒,直直闯了进来。
牢房之中,惊叫声此起彼伏。
“啊……”
几位年纪不小的宫廷御医们,在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的敌人时,还是没办法镇定自若。
胆小的宫女们,已经有人吓得哭起来了。
阿舍里挥舞着大刀,往大牢中央那么一站,气运丹田震天一吼:“我只要一个人的命,其他人,我可以不管!”
这话一出,哭唧唧的宫女都吓得呆住了,愣愣地朝阿舍里那边瞧去。
果然,阿舍里很快又接着说道,“但是你们必须把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说明白!”
“我们什么都没做……”几名宫女吓得抱成一团,说着又哭起来了。
阿舍里却是失去了耐心,他扫了牢中的环境一眼,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到牢房中的沈月笙身上。
“你,去把牢门打开!”阿舍里一把拽过旁边假装瑟瑟发抖的狱卒。
这个狱卒演的也太拙劣了,他假装害怕假装拦不住人、实则是盼着阿舍里来大开杀戒的。
所以,便假装瑟瑟发抖,便又眼神坚定地掏钥匙,开门。
随着“铛啷啷”的声音,锁住牢门的铁链落地。
阿舍里迫不及待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开牢门,拿刀冲着沈月笙大吼:“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乖乖受死,我可以保证不动其他人。”
“你说你不动,别人可没说他们不能动。我凭什么要信你的呢?”沈月笙很是淡定,丝毫没有命悬一线该有的慌张。
月痕暗暗咽了口唾沫,弱弱道:“……哥,你不信他的还能怎么办?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他咽唾沫的模样,加上眼神躲闪的猥琐,看上去真像贪生怕死那么一回事了。
沈月笙戳了他一下,无奈摇头,“难道上私塾的时候,先生没教你什么叫气节么?”
月痕撇撇嘴,“我什么时候有好好听过先生的课了,先生说气节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睡觉,还是在梦游呢。”
颜逸飞:“……”为什么二公子的话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阿舍里却是彻底被月痕这没皮没脸的样子给惹恼了,他的刀“咣”一下撞了牢门的锁上,就大跨步迈进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