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对他几番威逼利诱不成,便不再折腾他了,也不再见他,每日都让人蒙着他的头,只给他水喝,到饭点了给几口饭吃,然后就这么赶路,也不知道是为何赶路,要去往哪里。
“大叔,您是怎么被抓来的呀?”有个大男孩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钱实吓了一跳。但,话刚到嘴边,他又怕这是周深的阴谋,便又给咽了回去,假装没听见。
“大叔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你耳朵动了,你根本一直在装睡,从一开始就没睡着,对吧?”那个大男孩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钱实还是不说话。这个周深可是个心机深沉手段残忍的人,他连一起出生入死兄弟都能杀,连待他恩重如山的大将军都能陷害,这个人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不能上当,千万不能上当。一定一定不能上当!
“大叔,你放心吧,我不是那个坏人派来的,我也是被抓的。不信我给你解开蒙眼睛的布条。”
“你,怎么解?”没被绑住么?钱实下意识问道。
那大男孩儿便笑了一声,低声说道:“你凑过来了一点,我自有办法。”
钱实将信将疑地凑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凑过去,很快,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头套就被人一把扯下来了。
钱实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开,适应了光亮,便瞧见一张俊俏的小脸近在咫尺。
他吓得往后退去,结果就一头撞在了车上。“咣”的一下,巨响。
大男孩儿哈哈大笑,“大叔,你这个样子可真好笑,我又没有长到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看把你吓得。”
“你,你是谁?”钱实虚惊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无端端的,那个周深,怎么会让一个孩子跟他关在一起,肯定是想套他的话了。
那大男孩儿一脸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他们都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当今的皇帝陛下。前些天,有些人从京城来,说是要接我回家见我爹,不过他们昨天晚上在客栈里就都被迷倒了,然后让人一把火给烧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你是陛下的儿子?”钱实吃了一惊。
他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反正他们都怎么说
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但人是都已经死了,我也没处问去。外面那些人,杀了接我进京的人,又把我安排跟你在一起,我还以为你能知道些什么,没想到你也是一问三不知。早知道就不费这个劲了。”
“…你,你难道就不害怕么?”钱实听他这么说,越发吃惊。
那男孩儿却说道,“害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他们若是想杀我,又怎会留我到现在。退一万步讲,杀了我我也不亏啊。他们这么在意我的死活,那不正好更能说明,我亲生的爹真就是那个皇帝么?”
钱实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马车突然晃了一下,竟是停下来了。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周深掉转方向走到马车旁边,一把就掀开了拉开了车门。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却见,马车里的两个人各自相安无事,蒙着眼睛的蒙着眼睛,绑着手脚的绑着手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倒是那个男孩儿,还冲他咧嘴笑:“怎么,你是怕我们逃了呀?你瞧,我们都被捆得紧紧的呀。怎么逃呀?”
周深扫了他一眼,关上门走了。
等队伍重新出发,钱实脑袋上的头套便被扯下来了,对面的男孩儿冲着他笑道,“对了,刚才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凤山。”